阿超每天一個人背著書包,低著頭去上學。他不想誰再送他。
這條路並不遠,他要自己走過去。
黃嶺嶺努力去把飯菜做好吃點,吃飯的時候也和兒子說說話,問問他的功課。
阿超總是回答的很冷靜。黃嶺嶺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這周就帶阿超去了小茹家。
小茹他們已經適應了久誠的離開。雖說傷心,但畢竟不是朝夕相處的至親,總是以自己生活為先。
這樣也挺好。沉溺其中並不能改變什麼。生活是往前走的。
阿超在回來的路上,想通了。
他想爸爸會喜歡他開開心心的,而不是現在這副樣子。
以後想念與痛苦留在被窩裏吧。
“弟妹,我把錢結出來了,你小叔子說他會帶給你。今天來看看你和孩子,給孩子拿點吃的。我兄弟先走了,留下你們孤兒寡母,後麵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講一聲。我能混到今天全是我兄弟拉我一把,他當時要不帶我做這個門窗生意,現在不知道我在哪裏打工呢。”
“謝謝你。好,我知道了。晚點我去我婆子那邊把錢拿過來。”
“什麼?還沒給你麼?我給他幾天了。我說送過來的,他說你不在家,等你回來就給你。”
大林著急的詢問。
“是的,前幾天不是周末麼,我帶小孩去我姐家了,晚點我過去拿。謝謝你跑一趟。你們的心意我們都知道。謝謝你們關照。”
“那行,有什麼需要的你喊我一聲。我後麵會把安裝的活找人來幹。人很清閑。”
“您慢走。”
黃嶺嶺有點為難,她不想在自己丈夫剛走不久,就開始打錢的主意。可她知道婆家人,沒有一個人在久誠生病的時候過來照應,現在拿了久誠的錢卻不送過來。
她不安的往那邊走去。
“什麼?你來拿錢?拿什麼錢?久誠是我兒子,她留下的錢不應該給父母麼。你有手有腳,還要來跟他媽媽搶錢麼?”
黃嶺嶺怎麼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說也說不過他們,便想著明天按久誠臨終前的囑咐,去找他的小姥姥。
“你們如果這樣做事,我就去找派出所,久誠這麼年輕丟下他們孤兒寡母,你們作為父母兄弟,還要在他死後這樣做人,那我不得不拉下這張老臉好好跟你們理論到底了。”小姥姥氣不過,跺跺腳接著說。
“這不是人做的事,你們做的出來我也不驚訝,你們看這事到底怎麼弄,不行我們上派出所。”
“久誠是我們生養的,這麼多年他給家裏做了什麼貢獻?這錢怎麼也要一人一半。”久誠媽媽急了眼,惡狠狠的叫。
“媽,久誠屍骨未寒,我實在不想跟你們來爭這個事,你們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錢我可以一分不拿,可超超還小,要讀書上學。你們要是還當他是孫子,那就按你說的一人一半。我知道沒有你們做不出來的事。”
大家也不知道說什麼,自知理虧。便把那幾萬塊錢一人一半。小姥姥拉著黃嶺嶺回家了。
“小姥姥,你要生氣,他們不願給,我硬要,後麵指不定這麼對付我。您出麵幫我講話,他們願意隻拿一半,我心滿意足。”
“孩子啊,小姥姥也活不過幾年了,以後什麼事你要站住腳,不要怕他們,不論到哪裏,都要講一個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