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她不由又驚又喜,迅疾向魚兒招了招手。
魚兒密切關注著蓁蓁,她亦瞧見了黑黝黝的洞口,迅速扶著曹夕姑來到此處,上前對蓁蓁低低道:“我先下去探探,主人。”
說是探探,但她們已經完全沒有時間了!
銅鈴清脆地響在房頂,白衣女人和舞煞已經追來!
待得魚兒一躍而入,蓁蓁顧不得許多,拎起神智尚不清醒的曹夕姑便拋入洞中,她一手抓了兩根木柴,一手拉過木板,輕盈地跳下洞口時,她的雙腿劈成一字,靈巧地撐在了洞壁上,在沿著洞壁緩緩下滑的過程中,將木柴放到木板上方,悄無聲息地蓋上了洞口。
隻聽屋頂上方舞煞嬌媚笑道:“阿簫,想不到師兄收了這麼一個聰穎的女孩兒,這女孩兒的功力,比之你我當年強多了。就論現在的功力,也差不多達到我們的七成。當年退隱之時,在如此近距離之內,聽我的鼓聲而安然無恙的,除了兩個師兄外,另外的人,超不出三個。今兒,卻已有兩個女娃兒破此功法。想想便感覺自己老矣。”
“阿舞,我們血煞三人存在世上的目的,十分清晰明了,不外是除去那些作惡之人,至於功力,如此已經足夠。
而阿舞雖鼓功未有進步,近年的媚功卻已是登峰造極,阿蕭和阿笛均自歎弗如。
說起來,重出的這幾日,我們懲罰的這些人,全是阿舞先憑此功探出實情,以防冤枉好人的呢。”
軟軟糯糯的聲音,卻是白衣女子,她微微一頓,繼續用嬌軟的聲音道:“阿舞呀,以後可莫再妄自菲薄了。”
舞煞的聲音輕而軟,且極嬌媚,落入耳中,十分動聽舒適:“我知曉了,阿簫。”
在洞壁之間搖了搖頭,蓁蓁暗暗想道:“自己是個女子,尚且如此,若是男子,隻聽她嬌媚的語音,恐怕已被其深深迷住,難以自持了。”
聽她們這番話,似乎隻是聯手懲處那些窮凶極惡之人,可是,陳挺卻是說過:那些鬼方人是血煞之笛煞殺死的!一百多個人,且全部是在近十幾天內被殺——可為何簫煞說,她們重出的這幾日?若真如簫煞所言,她們近幾日出山,那麼,誘騙殺害鬼方人的,必定不是她們!但如果不是血煞,又是什麼人如此殘忍?
“叮鈴、叮鈴、叮鈴鈴”,清脆悅耳的銅鈴聲在院中悠揚響起。
“阿舞,這個女娃兒,輕功實已經超過我了。”軟糯糯的語氣中透著些許不甘,些許無奈,“現在的我,既一心想見到師兄,又有點兒不敢見他。”
“果真麼?”舞煞那輕軟嬌媚的聲音,仿佛花開的聲音一般,居然帶了一股兒優美神秘的吸引力,連正在一字馬式勻速下滑的蓁蓁,亦禁不住心神一蕩,雙腿一軟,差點兒跌落黑洞下方。
她忙忙收斂心神,停下了動作,靜靜諦聽起來。
隻聽那白衣女子帶著無盡的愁緒,悠長地歎了一口氣,語氣裏帶了一絲近鄉情怯的意味,溫軟道:“阿舞,大師兄一向好強,如今他的徒兒且如此厲害,他的武功,恐怕已經登峰造極,我,我怕是難以如以前贏他。”
銅鈴“叮鈴”一響,隻聽舞煞嬌媚道:“那又如何呢,阿簫?要我說,就是你以前太要強了,比大師兄還要強,每次見麵都要比試,大師兄才躲著你的。”
銅鈴聲在院子各處不斷響著,顯然是舞煞在尋找蓁蓁三人的蹤跡。
隻聽舞煞輕歎一口氣,又“咯咯”一笑:“也許這次見麵,你們再比試,你真的輸了,且心甘情願認輸,大師兄會更歡喜呢!”
“誰知道大師兄會怎麼想?我一向摸不準他的心思。我們最後那次與兩位師兄比試輸了,他們似乎……似乎也沒見多高興呀!”白衣女子軟糯的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帶了一絲乞求,“阿舞,我們回去吧,我心裏有點兒緊張呢!方才聽到女娃兒說她師父是雙絕,我一時激動才追她的,可是現在,我越想,心裏便越慌亂……”
聲音了帶了無限的悵惘,白衣女子繼續幽幽道:“十幾年未見,他可還會記得我?”
“阿簫,大師兄怎會忘記你?他雖然嚴肅刻板固執了些,但他可是這個天下最最信得過的男子,也是最不會花心背叛的男子,所以才會是挑剔的阿簫最好的選擇!咯咯咯……”一陣嬌笑聲後,舞煞繼續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雙絕至今未婚,但是他們神出鬼沒,無人知道他們現在何處。哼,二師兄不是一直躲著我麼,瞧我這次找到他,怎麼收拾他!”
“阿舞,莫要說狠話了!十幾年分別,你再見二師兄,豈能用武?把你最擅長的媚功使出來,且看他能如何?”
白衣女子勸說著舞煞,軟糯的聲音裏,卻分明帶了一絲調笑的意味。
舞煞的聲音驀然變得嬌羞,似是無計可施尋求幫助:“可他,他要是敵不過,那可怎麼辦?”
似是極力忍笑沒有忍住,簫煞“噗嗤”一笑,戲謔的聲音軟糯道:“這有何難?阿舞不是一直在等待這一天嗎?正好花好月圓呢。”
“阿簫,你真壞!哼,不理你了!”
舞煞嬌媚的那一聲“哼”,竟然令得偷聽的蓁蓁心神愉悅,身上內力一陣散亂,雙腿一軟,再次差點兒落下去。
她著實大吃了一驚,慌忙收斂心神,心內不由暗道:“這舞煞的媚功當真是登峰造極了,隻是偷聽,怎麼也差點兒著了道兒?!實在是有些邪門,以後遇見她當小心些!”
其實蓁蓁並不知曉,幸而她有內力護著,不然,早已是心神愉悅到不能動了!
此時,院內的銅鈴聲停了,隻聽簫煞道:“女娃兒應是跑去了別處,阿舞,我們再去別處尋尋吧。”
一聲嬌媚的應聲後,銅鈴聲悠然響著,漸漸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