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沒?張長生院長和他手下的人研究出來一種藥,給錢讓咱們有病的去試藥。”

“怎麼沒聽說,就在醫院門前貼了一張大大告示,怕我們不識字,還叫幾個小孩站在那裏念,要是有什麼疑問還可以進去找院長媳婦。”

“院長和院長媳婦都是好人啊,這要是放在以前,家裏有病人直接就拉去了,這還給錢呢。”

“哎,老六,你們家不是有個得肺病的老父親,要不報名去試一下,反正不要錢,老人在家裏也遭罪,你們也受累,而且張長生院長不會害咱們的。”

“對啊對啊,我聽說這藥主要是試了以後給在前線的士兵們用的,為了安全和藥性穩定還是什麼的,張長生院長才想著把藥試好了才給前線送去,這是把那些打仗的人都當人。”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那些上前線打仗的都是自願的,沒誰是被逼著去的,咱們孔大人和張院長給上前線的士兵待遇都挺好的,而且你看他們一來,咱們的日子都好過了,孩子以前想要學習那是得舉全家之力才能上的,連大人想學什麼技術也可以去聽課,這日子才有奔頭,這才活得像個人啊!”

“我聽我街坊說她家的親戚就在張院長的工廠上工,張院長可好了,人又沒有架子,隻要有人問他問題,他都會耐心解答,還有……”

所屬孔書達勢力範圍的大街小巷都在討論著試藥的消息,漸漸地連不屬於他們勢力的地方都聽到了消息,有一些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人也帶著自家的病人長途奔來。

研製人員擔心的試藥人員不夠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在藥品數量的可用範圍內,張長生讓大家對來的病人都接納下來。

在張長生他們原來的城市邊緣,一個男人沉默地站在門口,拳頭握得緊緊的,全身肌肉都緊繃著,好像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孩子她爹,要不我們就去試試吧,丫蛋已經這樣了,城裏的大夫都說沒辦法了,而且聽說那個張院長原來還是咱們這裏的人,隻是被當官的逼到古省去了,丫蛋是咱們唯一的孩子,隻要有一線生機,我都想去試試,她爹,我求你了!咱們去吧!嗚嗚嗚嗚……”

半晌那男人才吐出一口混氣來,聲音顫抖得厲害,“可是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苗費幫人治病,還給錢,你忘記了先前那當官的為了討好上官,到處搶漂亮姑娘,搶完了還說是送那些姑娘去吃香的喝辣的,家人鬧得太凶,給點碎銀子就打發了,再鬧就要挨板子,這古省環境那麼惡劣,咱們人生地不熟的……”

“那咱們就眼睜睜看著丫蛋亖嗎?!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我舍不得!孩子她爹,我求你了,帶我們娘倆去吧,要是你不帶我們去,我就自己帶著丫蛋去,丫蛋沒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反正都是亖,亖我也要和我的丫蛋亖在一起!”

男人臉上的因為長期的勞作,顯得滄桑,臉上的輪廓也很明顯,現在牙關緊咬,都能看到臉上的青筋,良久,男人才做下了決定,回身抱著女人和孩子,艱難地答應:“好,咱們去,要亖咱們一家就亖在一起。”

一家三口運氣還算好,遇上了一隊也準備逃去古省的村民,男人開始還有些警惕,後來發現隊伍裏不止又像他們一樣帶小孩的,還有用板車帶著老人的,老人們大多行將就木,但是眼睛裏的亮光遮也遮不住,於是男人慢慢放下心來,跟著隊伍一起走。

他們一行人走走停停,隻要翻過那座山就到了古省的範圍,隊伍裏的老人大多身體不好,所以領隊的男人和大家商量,決定在這休息一個晚上,第二天再接著走,因為快要接近古省,所以大多數人都放鬆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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