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納為相婿(1 / 2)

為避免南齊出現北殷那般門閥勢力,自先帝始,南齊朝廷就禁止門戶自養兵力。就連門戶府兵、雜役差使也有嚴格的數量上的限製。否則就是謀逆的死罪。此話一出,何其嚴重。梁平秋自知他這是故意刁難,從容一笑耐心解釋道:“左相說笑。隻不過曾經雲遊四方,結交了不少江湖朋友。可以托付殺伐凶事罷了。”

“既如此。江湖野人多倨傲浮躁,如此重要的任務,我怎麼放心交由他們?”左逢年繼而踱步道,“如今後宮宦官,莫屬呂望先隆恩正盛。看守岑績的,正是呂望先所代皇命管轄的南衛軍。不如求恩予惠,趁此良機結交於他。”

梁平秋聞言眉頭不禁一皺,若手握朝政大權的前朝黨派與閹宦結合,帶給朝廷的衝擊將是巨大的。呂望先的前任宦官李柄深得帝心時,卻也不見外戚一黨與他勾結。畢竟不論對於外戚一黨還是清流一派而言,身為前朝官員,都是不屑與後庭閹黨為伍的。如今左逢年卻一反常態,梁平秋內心總覺得有些怪異,於是試探開口問詢道:“據平秋所知,丞相士族中,四世三公,門多故吏。以此推論,南衛軍中自然也該有可用之人。怎能屈尊與閹黨結交請事呢?”

左逢年聞言大笑:“這呂望先,與尋常閹宦不同。是個可用之人。”

梁平秋心中仍有疑惑,見左逢年沒有再繼續細說,也就隻好不再追問。隻心中暗暗自語道:“這呂望先如此為左逢年所器重,必然不是等閑之輩。想必應該窺察一番,若不能為我所用,必然要設計除之。免得節外生枝。”

左逢年見梁平秋心有疑問,仍不作解釋,又上前道:“梁先生深得陛下賞識,入宮自由方便。煩勞跑一趟,將岑績之事請托於呂望先呂公公。此事若成,也算解我大憂。必教先生喜上加喜。”說這話時,眼神間多有喜色。

梁平秋還停留在方才的困頓裏,聞言隨即頓首:“願為丞相效犬馬之勞。”踏出門檻已經下了台階,方才回過神來折身問道,“丞相,不知這喜上加喜是……”

左逢年聞言仰頭一笑,手指著她道:“你呀你。本相看先生年逾三十,自入相府拜為客卿以來,常常形單影隻。既然無伴,我作為長輩,就該擔著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有一女兒,生得花容月貌,尚待字閨中,不知平秋你意下如何?”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打了梁平秋一個措手不及。慌張間疾速措辭道:“謝,謝丞相美意。隻是,隻是我已有妻室,萬不可相負。”

“已有妻室?”左逢年立身於台階上,心生不悅垂眼問道,“既然已有妻室,為何不見她相伴先生左右啊?”

梁平秋萬沒有料到左逢年會關心自己的私事,萬般為難下隨即脫口道:“山妻在野,不足為談。”

此時左逢年身處屋蔭下,梁平秋立身於夕陽中。一明一暗間,暗處的人總能看得清明處人的緊張無措。左逢年隻覺這是梁平秋的推脫之詞,隻陰狠道:“山妻在野。此言何意?是梁先生本自富貴後舍妻於鄉野,還是賢妻已亡,曝屍荒野?!若是舍棄妻子於鄉野,本相可遣人替先生接回發妻,使你們夫妻團聚啊。”言語之間多有威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