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一點。”
紀蕘挽了個漂亮的劍花，熟練的動作看得祁寒眼前一亮。
“本宗主傷勢未愈，就不用靈氣了，小道友可要讓著我呢~”
祁寒已經完全被她牽著走了，甚至忘了眼前人身上還有傷。
他點點頭，也拿起了自己的本命劍。
一霜一紅兩道身影在月下對劍。
衣袂翩飛，短暫地交織又迅速分開。
一刻、兩刻……
祁寒不知道兩人練了多久，隻是眼睛越來越亮。
眼前人此時完全不像個符修，她每一劍力道都剛剛好，對劍術的掌握甚至能和劍修師叔媲美。
“合歡宗……”
“你知道我的名字。”清亮的女聲伴著雙劍碰撞的聲音打斷他的話。
合歡宗主的名字整個修仙界就沒有幾個不知道的。
祁寒回想了一下，從善如流地改口：“紀姑娘，你劍術如此精湛，為何不修劍道？”
“想知道？”雙劍又一次碰撞，“贏了我，我就告訴你。”
“好！”
月下，劍光飛舞。
直到最後，兩人也沒有分出勝負。
雖然遺憾自己沒法知道答案，但祁寒還是因此渾身血液都在沸騰。
昔年剛結丹時，師父就說過，他的劍法比旁人更淩厲，同境之中找不出幾個可以當他對手的。
若是不用靈氣單論劍術，便是比他高幾境的劍修也沒法同他媲美。
可今日，他遇到了和自己旗鼓相當的人。
不同於他的淩厲殺機重重，她的劍法要柔和一些，卻能一次次化解他的招式。
而她甚至連劍修都不是。
修仙界慕強，天才如祁寒也不例外，隻是以往除了師父師叔，就算高自己幾境的強者都不能讓他心服口服。
紀蕘是他師父師叔外的第一人。
如果不是終於意識到紀蕘的傷勢未愈，祁寒恨不得拉著她戰個三天三夜。
他收回本命劍，拉著紀蕘席地而坐。
“紀姑娘，我助你療傷吧。”
之前紀蕘昏迷的時候，祁寒也試圖用自己的靈氣幫她療傷。
但那是她意識全無，沒法很好地引導外來的靈氣，自然沒什麼效果。
現在不一樣。
紀蕘手中的劍消失，看著輕鬆包裹住自己手的大掌，她揚唇：“小道友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祁寒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迅速鬆開手。
“我、我叫祁寒，紀姑娘可以叫我的名字。”
紀蕘笑笑不語。
祁寒也不再糾結於此，用靈氣托起紀蕘的手，讓自己的掌心同她的虛虛相貼。
源源不斷的靈氣被輸送到自己體內，紀蕘能感覺到自己那些內傷正在一點點恢複。
不知過了多久，靈氣的輸送終於停下。
祁寒又從儲物戒裏拿出治愈外傷的丹藥，倒出來像紀蕘昏迷時那樣喂給他。
濕軟溫熱的唇貼上自己的指尖，祁寒一僵，這才意識到眼前人意識是清醒的。
他張口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他就是下意識地喂給她了。
這要怎麼說？
指尖上的觸感還未消失，祁寒想了想，決定還是先把自己的手收回來。
卻不料紀蕘微微啟唇，將丹藥連帶他的指尖一同含入口中。
似有什麼輕輕抵了抵指尖。
祁寒再沒見識也猜得到那是什麼。
他心底湧起一股怎麼也壓不下去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