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大結局(2 / 3)

來到屏障前又換了一隻異類,言海信手裏擁有龐大的情報網,沃森的攻擊力和可攻破的弱點他一並知曉,他一邊功沃森異能薄弱之處,一邊閃退到洞穴口,如斯媚眼在百忙的打鬥中不忘斜睨被圍困在腐鐲下的我。

沒有言語,但眼神既已意味深長。

別死在裏麵。

我是很想回他一個你以為我想的眼神傳遞,但是沃森不容他開小差。

對付沐寂是凱爾特帶來的一隻異能精湛的魔族部隊,他們一起上都能把沐寂壓死的數量,參加過聖戰得以存活下來,魔族的精銳戰鬥機器,每一個身懷以一敵百的異能之力。

但比較起來,還是沐寂那邊的情勢比較樂觀,他可不好對付。

沐寂手中權杖是他的武器,無所顧忌的激戰,麵對魔族的精英,他們群起攻擊沐寂,但沐寂不受限逐個擊毀,魔族雖然在數量上占領了勝率,可沐寂的強大,他接下每個魔族的進攻而不受損半分。

當他回擊時,魔族的性命就在一招下隕滅,且身毀魂破,滅亡成沙就是他們的下場。

不在自己素白泛骨的雙手上沾染一滴血跡,這就是他已經升級到潔癖的屠殺。

當他被魔族圍困,抽身能讓我看到他的身影,他快速將手背在身後比劃了一個三。

外麵一片混亂,各打各的,洞穴裏慕容繚在操控腐鐲,隻有我在這個時候還有閑暇時間觀局看戰,也就隻有我看到了沐寂的小動作,但我不甚明白是何意。

期待著心有靈犀一點通發揮作用的時候,腦海中竄出一句,“權杖敲震第三下時,立刻附身本尊肉體!”

本尊不就是阿西亞的肉身,他敲下第三下權杖時讓我趕快附身,不明白為什麼要做這麼危險的事。

肉體複活時將是我異能最薄弱的時候,脆弱到能被人類殺死。

沐寂該是想到這點,不會平白將我推向最危險的境地,他應該已經有了對策,我隻需相信他,照他說得來做。

沐寂第一下權杖落地時,殺絕之氣肆卷全場,將所有異類掀翻。

高階位的異類受到權杖波及的損傷,傷勢都不輕,魔族那些精英,厲害,但隻有中階位,權杖一落,損傷大半。

權杖的威力,沐寂靠它簡直能橫掃全場,但是當我看到他嘴角流出的一絲血跡,火燒的焦急,立刻對他就此喊停。

權杖異能強猛,但是跟霍爾的刑斧有相同之處,當使用權杖發揮的能力越來越強大時,需要用寄主的異能供養,權杖越厲害,沐寂被奪去的異能和生命力更加多。

權杖的侵蝕亦能要了他的命!

他若是沒命了,我拿什麼能力去救活他!這刻才覺得自己不學無術不是對自己的不負責,而是最對不起他!

“放心,我心中有數,你太蠢,我懂得自救,不會有靠你救我的時候。”沐寂平淡的音調傳入我的意識。

聽了後我就不高興了,自己承認自己的無能,跟他人說你笨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感受。

但同時心下大安,他還沒到要指望我救他的地步就說明他實力尚存,流幾口血不足為奇。

擔心完沐寂,就該擔心下自己了。

感到一陣強烈的下墜感,被拉鋸的感覺,同樣強烈的吸附力,輕飄飄的魂魄在慢慢接受附魂的儀式。

腐鐲對阿西亞身體的修複,就是將魂魄和心髒安插上去。

我魂魄下身的雙腳已經進入了阿西亞的肉身裏,再這麼下去,我重生既是死亡的時刻!

抬頭看著腐鐲,再看一旁的慕容繚,腐鐲不是自動在動運異能,而是在他的支配下,如果能讓他分神,我想到了一個辦法,隻要一下下,甚至拖延一秒,就能實施。

要讓慕容繚分心,我立刻大聲衝他怒喊,“分手!姐要跟你分手!記住了,是姐先甩了你!”

嘴裏喊著分手的話,而我的眼睛一直緊緊盯著慕容繚的表情變化,隻要他的神情有一絲的鬆動,我就立刻附身在汧修身上。

三者合一,靈魂和心髒是其中兩個,沒規定一定要先跟肉身合體是吧,靈魂先和心髒相交,這也是一種融合,不會違背腐鐲的修複原理。

我跟慕容繚有什麼關係,他是我最初找來為了留在入室的假男友,我不確定他會不會因為我們曾經是假裝的情侶而產生動搖,但事出警急,緊張混沌的腦子隻想到了這些。

慕容繚表情變了!

感謝天感謝地居然一句分手會讓他在意!

抓到漏洞,我立即啟動魂魄異能,奮力衝進汧修的身體裏,也不管身魂合不合適,他的身體肯不肯容乃我的魂魄,不計較身魂不符對肉體和魂魄造成的巨大傷害。

當完全進入汧修的身體,他身上的痛苦神經跟我的相連,挖心的痛苦比我的假心被挖掘來的痛苦百倍,難道因為心在他身體裏經曆了幾千年,有了根深蒂固的鏈接,挖出痛苦難當。

抑或是他強烈的占有欲望,已經慢慢在吞噬這顆心,想讓時間來證明他能完全包容它,深嵌在血肉裏的東西,剔除猶如一刀刀割開他的血肉。

經過了很長時間,我的真心都無法從汧修的肉體裏剝落,深入骨髓不肯被奪走。

我強撐起汧修的身體,一隻手伸出了腐鐲的籠罩圈外。

事實證明,腐鐲的籠罩隻限於需要合體修複的阿西亞肉身,魂魄,和心。

將汧修的手伸出了大半隻,在他身體裏我的魂魄就又被腐鐲牽製,往圈內強拉。

在我的魂魄就要再次脫離汧修的身體時,我用汧修的嗓音撕裂狂喊,“伊爾亞斯快進汧修的身體!”

伊爾亞斯也不做遲疑,盡管他憎惡汧修,但在我的召喚下,果斷進入他最討厭對象的身體。

在腐鐲圈內時,伊爾亞斯進不來,等汧修身體隨便某個部位離開腐鐲修複範圍,伊爾亞斯就能接觸汧修的身體,附魂將身體帶出腐鐲。

就在伊爾亞斯侵占汧修整個身體,汧修的肉身離開腐鐲之時,在他肉體內的心髒就徹底從他身體剝落,心髒同樣離不開腐鐲範圍。

一具身體兩個魂魄,看著汧修的身體,身體的意識現在是由伊爾亞斯支配著,身體本尊汧修自己的意識似乎有意沉寂。

汧修將控製身體的主導權讓給了伊爾亞斯,他既然要這麼做,我和伊爾亞斯也沒空管他想鬧哪樣,伊爾亞斯能掌握身體的主導權更加好。

有了身體的伊爾亞斯速度很快,他不像我有離魂,他的魂魄寄附因為他自身魂魄的強大頂多能撐幾分鍾,時間一到就得被迫驅逐出汧修的身體。

伊爾亞斯敏捷迅速,在洞穴裏我們隻有一個敵人,那就是慕容繚。

他欲速戰速決,他與生具有的武器幻化出來,朝慕容繚強攻而去。

慕容繚有聖器,但伊爾亞斯是曾經的戰神,慕容繚不想在腐鐲還沒將我修複成功前,他就先死了,那他唯有以全部實力抗擊伊爾亞斯。

慕容繚要對付伊爾亞斯,腐鐲修複暫停,與此同時,洞穴外沐寂又將權杖垂落第二擊。

地動山搖,權杖破地的威力。

洞穴內部在地裂,穴頂也開始塌陷,巨石砸下,伊爾亞斯和慕容繚停止打鬥,紛紛看向我,在我頭頂正有一塊碩大的岩石墜落。

被砸到冰棺裏的身體一定會成肉泥。

慕容繚身受重傷,操控腐鐲變得困難,隻能眼睜睜看著岩石砸向我,此番危機竟是在他眼裏看到了肝膽俱裂的心傷悲憫!

洞穴裏充斥著他的嘶吼,“不要!”

伊爾亞斯魂魄已在漸漸被排斥,他當機立斷,飛身出魂,以魂魄形態撞向腐鐲,被腐鐲吸納,腐鐲有了強大的能源,光芒萬丈。

結合了伊爾亞斯魂魄力量的腐鐲震碎了岩石,但我魂魄顫抖,在腐鐲圈內一遍遍恐懼朝頭頂的腐鐲呼喚伊爾亞斯的名字。

腐鐲不似屠刀,屠刀內有魂塔,本就是給魂魄居住的地方,可是進入腐鐲內,為了給它提供能源,腐鐲會侵噬伊爾亞斯的魂魄!

我怕就此失去伊爾亞斯,還沒還他半個身軀,反而害得他連魂魄都保不住!

但時間沒空給我擔心伊爾亞斯,洞穴外,權杖第三下垂落帶起的動蕩,這回沒有什麼東西塌陷下來,而是冰棺下的地麵掘地升騰起來。

衝破洞穴,衝破整個籠罩洞穴的屏障,冰棺被高高舉起,俯覽地麵,赫然生出一種淩駕萬物之靈的主宰情緒來。

權杖三擊已到,沐寂讓我回到本尊身體,我硬著頭皮鑽回阿西亞的身體。

有了魂魄的身體,我還未有行動的感覺,身體自個竟是動了起來,在冰棺中摸索到心髒,將它塞回心腔。

源泉蓬勃的力量湧入四肢百骸,完美無缺的契合,需要發泄。

冰敷白肌的手按住冰棺邊緣,正要坐起來,慕容繚忽然瞬移跳上冰棺,他是腐鐲寄主,可以進入圈內。

然而我還未看清他,隻瞥到一眼他純淨圓睜的大眼和嘴邊的一絲苦澀,純白的慕容繚又轉瞬即逝,徒留黑暗殺氣,但他這次要殺的不是我,而是自殺。

慕容繚要破自己的手腕,獻血湧出那刻,我的理智蕩然無存,猛地將他拉進冰棺,饑渴血欲,飲無止盡。

直到按在身上的身軀被銷毀成沙粒。

極強的吸血量,讓我將慕容繚吸幹,最後化成灰燼。

“我對不起你,就拿命補償你。”

耳邊剩有回音,卻再沒一個叫慕容繚的吸血鬼。

他是存心找死的嗎?用這種方式解決問題,他要是覺得對不起我,就不要幫著凱爾特好了。

非要用這種猶如戰死,自找死路的方法,即不願意背叛魔族,又不願意看著我被殺。

恩義兩全,他是不是還覺得光榮?

“她殺了凱爾特大人的弟弟!”一場戰鬥,本就不寬裕的地方,魔族中的普通成員皆紛紛見識了戰鬥的激烈較量。

當他們感受到慕容繚在被我吸食,最後毀滅,隻感到強烈的血欲從高舉的冰棺內傳出來,我吸死了慕容繚,而且是他們魔族最厲害的強者,恐懼籠罩著魔族,這一刻他們開始真正的懼怕我。

他們也終於認我是魔主,下跪祈求魔主寬恕,鈍固自以為魔族最強的思想被打破,認清現實,就屈身軟弱地來博得憐憫。

慕容繚死了,魔族也陷在了無盡驚恐中,現在的我已經心疲勞累不堪,就想著呼喚沐寂,他一定能妥善這場爭鬥的結尾。

凱爾特不顧魔族成員的大損,竟是叫那些普通的魔族,想用他們來拖延沐寂。

但這並不妨礙沐寂無視他,上來的魔族在他的意識控製下,紛紛退步,親王的異能威壓讓他們邁不開一步。

慕容繚的死,被我所殺,聖器易主,我成了腐鐲的寄主。

籠罩在冰棺頂上的腐鐲縮小下降,自動圈到我手心上。

我趴伏在冰棺外,看著地下的異類,猶如在睥睨這個世界,一切凡物不過是觸手可捏住的弱者。

手心想要捕捉慕容繚飄散在空氣中的灰粒,卻被夜風吹動,從指間縫隙溜走。

冰棺被我扣掉了一大塊,是誰讓我找不住曾經的朋友,視線按著手臂延伸出去,看到還在那裏蹦噠的凱爾特。

親生弟弟逝去不是應該哀痛麼,怎麼看他越來越亢奮,根本不為慕容繚的死而憤怒傷心。

沒有一個情字可言的貪念者,隻知權利,罔顧族人和親弟的生死,留他還有何用!

在高空上,離魂異能開啟,利爪下隔空抽離著凱爾特的魂魄。

已經被欲念占滿身心的凱爾特,還在激進地命令魔族的年輕成員跟霍爾他們拚鬥,本就是結果可想而知的事情,他非要執意而為,執意幹著敵傷三千而自損一萬的蠢事。

虧整個魔族都被他洗腦,他們待他如真神,而他隻當他們是隨時可以用來犧牲的戰鬥武器。

失去的民心,我也不屑於去收複,他們不遵從我,那麼就讓他們畏懼我。

對我的畏懼已經在魔族成員心中散播開來,不如再震懾一把?

滅頂的恐懼,拿凱爾特開刀,他們過去不是當他才是能保佑魔族的魔主,殺了他,魔族會不會永遠現在無盡頭的恐懼中?

血液在體內開始興奮的沸騰,這就是我對魔族背叛的回禮!

“冷靜!切莫煩躁。”但有隻吸血鬼不允許我發脾氣,好討厭。

沐寂實力尚存,瞬移到冰棺,收了我的手,將我推到在冰棺內。

我順勢勾住他的脖子,偏要將他也拉入冰棺。

沐寂清淡的眼眸盯了我圍住他不放的手臂,跟我僵持著,我不下,他也正不得身體,弓著身跟我久久相對。

琥珀色的波光在他眼裏像平靜的水麵一樣,掀不起巨浪,反觀我一定是張揚狂妄,因為回到祖先吸血鬼的身體,我又有了藐視生靈的資本。

野蠻碰上軟釘子,做什麼都沒用,他都將你的情緒屏蔽地一幹二淨。

“沒意思!還要我做什麼?痛快點給個了斷!”兩手放開躺回冰棺。

視我為敵的異類,一個個格外的關注我,但關注地不過是看著我如何失敗受創,被他們剝削。

但沐寂讓我知道自己的價值在哪裏,又或者說他在我身上探知了他自身的價值,我們是彼此值得付出的對象。

他叫我寄附真身,要是沒辦法將我真正的重生,讓肉身魂魄和心,三者合體,我就劈了他!

“死而重生,不變的定律,再死一次你就可以真正歸回本尊,你可準備好了?”沐寂將手扶上了我的額頭,他來再三確定我的意願。

“不管我如何,反正你是擺脫不了我,隻要你不走,我隨意。”沒有非要重生的執念,讓我變得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