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大結局(1 / 3)

躺在冰棺裏的汧修,他的樣子痛苦,看著也不好受,捂著胸腔,估計是我那顆真心作怪。

“回不去了,我們是不是要魂飛魄散了?”我懸浮著跪在冰棺上空,看著自己的兩具身體,一個都沒反應。

阿西亞是冰棺的主人,好歹把另外兩個非法入侵外來的異類驅逐出去,瞧把阿西亞的肉身都擠到冰棺角了,還和音天籟那具疊加在一起,就汧修在冰棺裏能動霸占位子,把另外兩具肉身擠開,隻供他痛苦扭捏。

你要是難受你就爬出來啊也不怕擠得慌。

魂魄飄至洞穴口,被身後一起在洞穴裏飄的伊爾亞斯扯住,製止我上前。

伊爾亞斯當著我的麵,伸手在洞口,仿佛是越界了洞口的範圍,一陣屏障攻擊他,連虛無的魂魄都能攻擊,好厲害的屏障。

我湊著臉,鼻子最凸出,在鼻子離屏障快要貼近時停下。

魂魄感受不到風,但我魂魄的眼睛不瞎,有綠油的葉子從眼前飄落。

不管屏障的侵蝕,衝了出去,必然的反彈,把我彈到了洞穴最裏麵的洞壁上。

“你要找死也不必要挑這種死得不痛快的方式。”伊爾亞斯快速飛到我身邊,見我沒事就用冷惡態度諷刺。

“我心死了,真的。”我忽然對著伊爾亞斯極其認真地捂著心窩,嚴肅的態度令他不明所以。

“毀了一顆假心,真的還在那裏,有何可怕。”伊爾亞斯以為我膽小如鼠。

“如果我說是我魂魄的這顆魂心死了,你是不是得當我是瘋子?”我說著胡話,既希望伊爾亞斯聽不懂,又想他明白,好讓我將這種掏心挖肺的感覺說出來。

“你剛才到底看到了什麼?”伊爾亞斯察覺感敏銳,終於看出我不正常在哪裏。

“看到了葉子,綠油油的,可亮可亮。”我飄著魂,不怕被反彈,又往洞穴口飄去。

伊爾亞斯皺著眉頭跟上,大概從沒見過我這樣,擔憂之色穿透冰層顯而易見。

“葉子的形狀也可漂亮了,它不是從樹上飄下來的,而是從藤條上,這是藤葉啊。”在話落時,鼻子也正好頂到了屏障,又魂魄麻痹了,但沒再彈出去。

而同時,洞穴外的影子跟我的魂魄重疊。

“那葉子就是他的寶貝。”我又回過身,特意跟伊爾亞斯介紹。

伊爾亞斯看到慕容繚那一刻就跟我看到葉子一樣,明白了所有事情。

“他有很多很多的藤條葉子。”我因為慕容繚的出現,忽然變得羞怯起來,咬著手,像是智障,跟伊爾亞斯傻嗬嗬反複重提著慕容繚的另一項第六識。

“你……沒事?”伊爾亞斯看著我的異常,麵上顯露不確定地緊張。

“我沒事啊!當然沒事,你別看我,你現在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神經病……有事的是他!”擺出正常的臉對伊爾亞斯進行安撫,笑著笑著突然神情扭曲,在他嚴重懷疑我時,猛烈衝擊屏障。

心中有怒氣,魂魄有的異能爆發,強悍的力量,屏障被我撞得凹陷。

我就抓著屏障,狠狠舉拳砸著屏障後的慕容繚,可他沒事,我的魂魄一次又一次被屏障的力量重創。

被伊爾亞斯鉗製住,才使我不至於做出拿拳打不到準備用頭撞的傻逼舉動。

屏障外是再熟悉不過的慕容繚,但一身的氣勢,說陌生也不陌生,早就感受過好幾次了,黑暗凶猛的殺氣。

從不知道一再威脅自己安危的黑影殺手原來長了一張嚴肅版本慕容繚的臉,並沒違和感,氣質和臉蠻相配。

霸氣多了,也強攻多了,委實難為他插伏在我身邊當了那麼久的蠢白小受。

他一定覺得受到了長期的侮辱。

“你居然也是魔族。”伊爾亞斯把我拉到後麵,退居二線。

“天快黑了。”在伊爾亞斯身後能感受到來自屏障外的視線關注,不似過去一直以來的白癡怯弱,而是暗冷。

天黑好辦事?不用想,一個想法就灌入腦海,魔族引我來,還能幹出什麼事來。

魔主的身體在,心在,魂魄也在,終於到了終極大魔王複活時刻,是他們名正言順幹掉大BOSS的機會。

慕容繚是來給我通報死期的。

“為什麼要這麼對她?有她才有魔族。”向來高冷機智的伊爾亞斯也會有明知故問的時候。

想想,他應該是替我不平,替我問得,很符合我會質問的語氣。

“……沒她,魔族也不會消失……”慕容繚的口氣比伊爾亞斯還要冷意。

這話說的真對,大實話,魔族已經存在了,一個種族不會滅亡,但是魔主能更新換代無數次。

“我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拉過伊爾亞斯離開洞穴口,看看慕容繚的樣子,沒有一絲愧疚,也許在他認知裏,他做的本就是無怨無悔沒有羞愧的事。

魔族與世隔絕,野心膨脹,設計魔主,就沒想過在我背後有隻吸血鬼,比我還難對付。

“他來了,就不會讓你連魂魄都留不住。”伊爾亞斯比我冷靜,他隻看著洞穴口。

他口中指的他,在我腦海中立刻就蹦出了沐寂的身影,想著他就好想哭,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雖然時間上隻過了半天,但是在記憶幻境裏走了一遭,可謂是一生哈,這麼久,豈能不想念。

伊爾亞斯能感受到沐寂來了,而我也去感受,探索著他的氣息,可是首先有其它存在的東西震懾了我,無比強大的聖器異能。

是它要現世了麼?!

最強王者的權杖!

我飄落在冰棺棺沿,洞穴外的黑影魔族排滿洞口,但不管他們圍了幾層,我都能穿透過他們看到永生執念的身影。

沐寂的到來,一片魔族隻有一隻對他俯首,正是慕容繚,他倒是對沐寂盡忠了。

“王。”單膝跪地,是標準大禮。

沐寂指骨的手摸搓著權杖上碩大的血色寶石,隻清淡地看了慕容繚一眼,“我來接我的女王。”

沐寂盡然跟慕容繚來解釋,但這句話字字擲地有聲,我勾起唇角,終於當眾說了出來。

既然我是女王,自然是等著王來迎接。

“魔族很快將迎來魔主的回歸,魔主失而複歸,魔族不能再失去她,她將永遠留在這裏,卡薩親王還是忘了她為好。”凱爾特這回當我是魔主了,但想得可不是讓我來享福。

“她實在難以忘懷。”沐寂說情話說上了癮。

我給在冰棺裏我的兩具身體一個個搓著胳膊,沐寂的情話太肉麻了,瞧把兩具沒有魂魄的身體都激起了雞皮疙瘩。

“卡薩親王若是不聽勸,我們不介意送親王離開。”凱爾特手下一動,一眾黑影魔族將沐寂團團圍困。

“你要阻攔,也該讓他上。”沐寂說這話時一定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而他手下的權杖指向慕容繚,因為他知道慕容繚是魔族最厲害。

慕容繚在伊迪絲隱藏實力,做著沒威信的男爵,實際異能不亞於三爵位上的公爵和侯爵。

“以親王的實力,隻有他來做對手,豈不是侮辱了親王,親王一個對我們所有,不知道是親王能勝,還是我們不得已隻能讓親王今日在這地方顏麵掃地。”凱爾特沒讓慕容繚單獨站出去,他看向沐寂身後。

沃森那股子虛假偽笑的氣息早已被察覺出,此番境況,他怎麼會不來。

“幫理不幫親,凱爾特說得有道理,魔主既然是魔族的主人,還是留在魔族跟她的族人在一起比較好。”沃森總是能說出些令我捧腹大笑的道理,我們還真的不需要他把我們當親人啊,不用顧及我們,直接站隊凱爾特就好了,我們不會怪他,不會讓他為難。

真不用跟我們解釋,直接說出真心話我們也不會當他是畜生,他沃森大人好到簡直已經不是畜生了。

可惜了貝奇還死心塌地跟著他,傀魂這個認知畸形的毒娃跟他就得了,我有些後悔當初沒把貝奇騙過來,實在不忍看著他跟著沃森吃苦,忠心一片所托非人。

“我如果沒有記錯,沃森你似乎已經跟我們家族沒有一點關係,就別在這裏跟我們沾親帶故,等會打起來我們可不會因為你套關係而手下留情。”好想出去給言海信點讚鼓掌。

“哼!”霍爾吝嗇到隻肯發一個音。

“沃森大人你大概搞錯了,音天籟是伊迪絲的伯爵,有理的也是我們,不會是魔族。”維朗尼卡居然會幫我說話,感動得都要落淚了,他不是一心想讓沃森回伊迪絲,現在不要了麼?

“是我說錯了,天籟身份複雜,當然不止是魔主,她跟我們都是最親的親友,跟鬼王最是親厚,他們都有了孩子,關係不一般。”沃森反應夠快,看到禮遇也來了,一下子將導火線引到他身上,打算挑撥沐寂和禮遇。

“我們的確最親厚,從小我就對她承諾過,能欺負她的隻有我。”禮遇不反駁,反而肯定,他就是我的好兄弟才不怕被教唆挑撥。

“該來的都來了,可惜,天已經黑了。”實在不明白凱爾特的自大自信到底哪來的,這些個實力非常的異類都聚集在他麵前,他還能擺出一副不屑藐視的態度,真認為他一個小小的魔族領頭,就能妄想戰勝禮遇他們。

天黑下,當慕容繚進了屏障,我算是知道凱爾特得意的資本在哪裏,看來叛徒慕容繚不單單隻是魔族成員,還身受凱爾特仰仗,凱爾特很信任器重他。

“對不起--”黑暗的殺氣褪去,那個蠢白的慕小白是我最熟悉的模樣。

“對不起我什麼,你說笑了,對不起這種道歉我承受不起,完全沒必要。”我用吃驚誇張的表情冷嘲,還想著用單蠢的一麵來裝樣子,未免太可笑了些。

“以前老叫你小白,該是我給你道歉才對,叫你謊言大師才對,騙術一流,我嘛不怪你,自認倒黴唄。”我裝模作樣抱拳拘禮,彎身拜他,將自己的崇拜佩服之心用行動表達出來。

“我沒騙過你一次。”我的行為成功刺激了他,他周身一下子凝聚起強烈的黑暗殺氣。

“伊爾亞斯,你是不是想笑,想笑就笑出來,就像我這樣,哈哈哈!”我要笑趴下了,我給慕容繚跪下了,他居然有臉來說他沒欺騙我,難道他把我困在這裏不得出去還是我自找的?

“我說過我不會對你有所隱瞞,隻要你問我,我都會告訴你。”慕容繚看著我大失儀態,眉頭緊皺。

“也就是說,我不問你就不說是不是?活該都是我自己的錯,沒有想到你有害我之心!”驅動屠刀招呼過去,沒有身體,隻有魂魄又如何,我的魂魄不散,屠刀不會易主,我還能利用它來殺吸血鬼!更可以殺魔族!

屠刀跟腐鐲抵觸,掀起猛烈衝擊。

不說誰勝誰敗,縱使憑著我祖先吸血鬼的異能,跟我過招,慕容繚吃了苦頭,但我也是敗的那個。

因為站在冰棺旁的換成了他,這個時候我應該守在冰棺旁不讓他靠近才對。

“快讓它們融合!”凱爾特在屏障後朝慕容繚下命令。

它們還能指什麼,不就是阿西亞的身體,我飄著的魂魄,和塞在汧修胸腔的心髒。

汧修受心髒的影響,痛苦難耐,一股不想看他痛苦的情緒上來,我要去拉他一把,還躺在冰棺裏豈不是送死。

過去慕容繚聽從沐寂的任何命令,現在同樣,他聽從著凱爾特的下令。

在我剛好重回到冰棺旁時,伊爾亞斯察覺不對勁,過來拉我,已經來不及。

慕容繚黑暗殺氣大現,被他祭出的腐鐲同是籠罩著一層黑殺戾氣。

伊爾亞斯沒有聖器,又隻是魂魄,連靠近腐鐲都較為困難。

腐鐲在冰棺之上,逐漸放大數百倍,它圍圈的範圍將冰棺籠罩在它的圈內。

腐鐲有回收修複的異能,它能將我從一條小蛇變回人類,現在使用,就是要將肉身,魂魄,心髒,三者合一。

之後就是對魔主進行屠殺,因為合體時最脆弱。

洞穴裏頭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洞穴外頭也是混亂一片,異能交鋒,傷既是重傷,或者為此喪生。

凱爾特想要成為魔族的主,所有魔族跟隨他,當然有著令他自傲的資本,由他一個竟然要霍爾和維朗尼卡一同上去對付。

貝齊和傀魂擋著禮遇,不讓他往洞穴靠近,但是傀魂在前,攻擊手段陰毒。

貝齊瞧著力不從心,招式遲疑鈍拙,幾次本不該會被禮遇打到,或是極不明智地選擇擋在禮遇跟前攻擊,時不時地靠近洞穴,不像是要阻止禮遇的意思。

自身性命難保,我仍舊擔心急切在洞穴外的戰況,被腐鐲折磨下不忘往洞穴外觀望,就看到了貝齊站在洞穴外,遠遠遙望在洞穴裏的我。

已經侵蝕進心坎的歉疚出現在他眼裏,無言的愧疚,他不能背叛沃森,可又掙紮於我的生死,全身心的鬆懈無防備,背對禮遇簡直是送死!

他要找死也不要當著我的麵給我看啊!別想著把死背負在我身上!

眼看禮遇擺脫傀魂,朝把後背露給他的貝齊進攻時,我無情轉過頭去,不想禮遇的攻勢變化,隻給了貝齊後頸一擊,將他打暈。

站在洞穴外的換成了禮遇,但他也隻能站在魔族設著的屏障外,眼神異常嚴肅。

“給我撐住!”口氣依舊傲然霸道,他終究是放不下我的。

傀魂不死不休,他利用我弟弟的身體,雖然身體是嬰兒形態不能做行動上的攻擊,但是他的毒咒進攻起來,如若不認真小心招架,死在他的毒攻下也是極有可能的事。

毒咒的攻擊力不可小覷,禮遇的臂膀僅僅是被擦到,已經腐爛了一塊皮肉。

所以就算傀魂當初沒有身體,沃森也並沒舍棄他,傀魂的能力特殊,他怎麼可能不去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