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祥死死抓著張辰,“小師弟,你見多識廣,能從師娘那裏活著回來,這次求求你帶我走吧!”
見得張辰不為所動,左祥趕忙賠罪,“今日向你勒索靈石,是我豬狗不如罪該萬死!若你能救我出去,我的所有靈石都給你花!”
張辰把頭扭到一邊,“噓,把頭埋低,好像是夜遊爺來了。”
左祥試圖四處張望,卻被張辰一把把頭按在了地上,“現在不能抬頭看任何建築,等夜遊爺走了再說。”
左祥不管別的,趕忙照做。
不多時,一團黑影遮掩了白燭最後的光茫,帶著哼哼唧唧的強調,像是在唱戲一般步入離魂殿中:“正月初那太歲爺~娶了夫人要升仙~家家戶戶把女攢~我替太歲把把關~”
張辰匍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燭火一盞盞熄滅殆盡。
“嗨嗨,又是兩個毛頭小子。”夜遊爺很是不滿,繼續用戲腔地哼哼著,“年少多情啊,錯失陽氣為紅顏,一夜風流鬼上身~”
當他停駐在木桶旁時,愣住了:“嗯?”
“爺爺我的水呢?”
此言一出,嚇得左祥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就在這時,顧至和福集在昏睡中迷迷糊糊清醒。
當福集在不經意間看到夜遊爺的真麵目時,瞬間被嚇破了膽:“鬼,鬼啊!!!”
顧至嚇得癱軟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夜遊爺的氣焰更加囂張,“定是你們這群小娃娃,偷喝了我的黃泉水!!!”
福集嚇得就往外跑,一把推翻了立著的兩具屍體,“救,救命!!!”
情急之下,他直接抽走了固定門的門磚,也不管其他人是否逃得出來,便眼睜睜地看著兩扇沉重的大門絕望地合上。
“裏麵有三個人……”他猙獰地笑著,“夠那個鬼吃一段時間了,我,我要跑,離開這個鬼地方!”
伴隨著大門合上,左祥的心冰冷到了穀底。
那兩扇石門又名陰陽門,需要至少十個人才能推動,眼下,他們無論如何都出不去了。
夜遊爺尖聲笑了起來,“哼哼,小東西,你還想逃!”
“咚”的一聲巨響,張辰隻覺得整個大地都在顫抖。他偷偷看去,兩扇陰陽門竟然被夜遊爺撞出一個大洞。
“沒事了。”張辰拍拍一旁已經嚇尿的左祥,“夜遊爺一時半會兒不會管咱們了。”
左祥戰戰兢兢爬起身,卻看到顧至的另外一番景象。
“左祥,左祥!”
顧至的腹部驟然凸起,裏麵就像住著一條蛇一樣,瘋狂地攪動著。
顧至失聲大喊著,“救我,救我!”
左祥被嚇得連連後退,張辰冷靜地看著分析道,“黃泉水給死去之人離魂用的,在世之人喝下隻會陰陽顛倒,痛不欲生。”
左祥一個勁兒地給張辰磕頭,“求師弟出手搭救,我就這麼一個弟弟!我知道您神通廣大,來日當牛做馬,萬死不辭!”
張辰緩緩坐下身,從包中取出一株忘憂草,“嗯……毒性尚未調和,估計會要你半條命,不過應該能活下來。”
他把忘憂草揪成小段,“左祥師兄,你幫我把他褲子脫了。”
“啊?”左祥驚恐之餘萬分不解。
張辰解釋道,“忘憂草毒性強烈,從口服下會損壞整個食道,眼下顧至師兄體內的黃泉水已然到達膀胱處,隻需要從下麵塞進去就可以。”
“忘憂草?!”左祥當然知道這劇毒之物,“不會死人嘛……”
張辰深吸一口氣,“有人還把砒霜抹在刀上割痔瘡呢,左祥師兄,你再猶豫一會兒,顧至師兄就真的無了。”
一炷香後,夜遊爺提著一具被撕裂的屍體,一腳踹開了陰陽門。
“哼哼!小東西們,你們錯過了一大場好戲呀!今日你們誰猜對了,我就放誰走!”
不等夜遊爺繼續說下去,張辰率先開口道,“您把黃泉水從福集師兄身上擠了出來,就像擰毛巾那樣。”
夜遊爺定睛一瞧,隻見張辰和左祥匍匐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哈哈!你這小家夥倒是機靈,隻是這黃泉水不夠分量呐!”夜遊爺用著戲腔哼哼道。
張辰繼續說道,“剩下的,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夜遊爺扭頭一瞧,木桶之內,赫然多了些渾濁的液體。
夜遊爺也不嫌髒,滿意地一飲而盡。
“你這小娃娃辦事不錯。”夜遊爺讚賞道,“爺今兒高興,你說吧,想要什麼獎勵?”
張辰冷靜問道,“夜遊爺可知,吉田古玉在哪裏嗎?”
夜遊爺聽聞此言,哈哈大笑,繼而張開雙翼飛了出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呐!就在你大師兄那裏哩!”
待一切寂靜之後,張辰和左祥站了起來,福集、普榮和利世三人的屍體竟隨夜遊爺飄飛而去。
左祥取來木桶,將顧至上半截身子像栽花一樣放到裏麵;顧至昏死過去,但最起碼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