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副翩翩少兒郎!
“不想喝,放起來吧。”景慕寒擺了擺手,將遞在手邊的藥推了回去。
公公沒有收回去,勸道:“主子,從宮門到圜丘壇可是要將近五公裏的距離,您要是不吃不喝,肯定是堅持不住的!”
“我身體什麼樣子,清楚的很。”景慕寒望向他,“就算是食了這些,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你們吃了變好,不必理會我。”
“真是的,您身體……咱們向陛下申請攆轎,他不允,可是讓您從這走到……”
“住嘴!這樣的話,不要讓我聽到第二遍了。”景慕寒睫毛顫了顫。
“盛典之日,何人才可攆轎?豈是對陛下,對萬朝的不尊不敬。”
“可是……”
“沒有可是。”
“咚咚咚——”門被敲響。
一個小侍童緩聲傳來,“主上,攆轎在門外準備就緒了,陛下已經上了攆轎行駛到宮門。”
“行,知道了,你退下吧。”公公扯著尖銳的嗓子回複道。
“主子,您不吃藥,這個東西總該吃吧。”公公從懷裏搓出來了個伸腿瞪眼丸,用一個華麗的盒子包裹著,“這是千小姐走之前特地吩咐的。”
苓苓……
想到她,景慕寒漂亮的雙眸這才有了光亮。
苓苓,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好想你……
*
宮門口,此刻更是嘈雜無比。
由於是祭祀大典,眾人皆不允穿著光鮮亮麗,但各妃子們又不忍心自己失了醜,便在素雅的裙擺上,多加了點綴,臉頰上更是塗了不少粉撲。
一眼望去,皆是楚楚動人,惹人憐惜之女。
這時,從宮門內徐徐駛出與前麵光鮮亮麗的馬車完全不一樣,無比樸素撿漏低調的攆轎。
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
“陛下,這九千歲真是好大的官位,他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不過是您身邊的一條狗罷了,還敢申請攆轎。”有嫉妒他的太子黨在旁邊陰聲怪氣。
“說的就是呢,一個太監罷了,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
“現在都敢讓陛下您等著,那明天豈不是都要去坐您的位置了?”
他這話說的格外有深意。
自古皇帝便多疑,這會更是不由得眯了眯狹小的眼睛,望向了那遲遲而來的攆轎。
按照慣例,太監本應該是跟隨他走的,這會卻自己一個人……
眼眸沉了沉,壓下聲音吩咐道:“去,把九千歲叫過來。”
“是。”底下的人陰冷地勾了勾唇角。
與此同時,景慕寒的馬車剛停下,窗外就傳來一道得意令人厭惡的聲音。
“喂,那個太監,我可是奉陛下口諭,讓你們過去。”
“切,還真當自己多大的官了,做攆轎,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你什麼意思,你算個老幾?”公公忍不住反駁道。
“嗬,你問我算老幾,你又算個老幾,不過是你們廢物主子手下的一條狗罷了。”男人的聲音嘲諷的格外囂張。
“呦,這話說得你不是一條狗一樣,讓雜家猜猜,是哪個老種手下的狗從這汪汪叫啊,嘴巴還這麼臭,吃大便吃多了吧?”公公輕聲哼了下,手把弄著拂塵,仰著頭睨著他。
赤裸裸的瞧不起,“原來是十品芝麻小官啊,把那遲甫當做自己的主子後,也沒見有多厲害。還敢從這亂叫?”
“你,你,你這是在侮辱太傅大人!”年輕男子氣得臉紅脖子粗,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麵前的太監,哆嗦了半響也沒說出個什麼。
“雜家還就是侮辱了怎麼樣,怎麼,你覺得我們家主子和那遲甫不對頭,你幫著他說話,就在遲甫麵前有地位了?嗬,狗還真是狗,衷心的很呢。”
公公差點就沒有拍手叫好了。
“你,你你!你再說一遍!”男人臉都紅透了。
顯然是被他說準了心事。
“再說一遍也是,你就是一條搖著尾巴祈求著對主人討好的狗!”
“好了。”馬車上,男子清冷的聲音傳出。
“主子。”公公聽到後,立刻停了下來,連忙走到車門口撩開簾子,“主子慢些。”
周圍有不少人早就被這一幕吸引了,這會更是目不轉睛的望向馬車裏的人。
傳說中喜怒無常殺人成性的九千歲到底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