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麼回事。
可如今,也沒有辦法了,隻得訕訕而笑,跟剛才的態度判若兩人,“那,那個,大小姐啊,多謝你送九千歲回來,現在,小人來照顧他就行了昂。”
“嗯。”鹿苓沒有阻攔,隻是抱著手,細長的鳳眸望向他。
“主子,主子,快走,跟著小人回去啦!”公公向前兩步,望向鹿苓的笑容在看到旁邊傻乎乎的男子時,眉頭瞬間皺的中間都能夾死蒼蠅。
哭笑不得,又不得不帶著哄小孩的語氣,讓鹿苓勾了勾唇角。
“不要!”男子的態度很篤定。
不僅如此,還後退了兩步,身體向鹿苓挪了挪。
手拉過她的手,“麻麻!”
鹿苓臉黑了黑。
“主子啊主子,你看看小的啊,小的,是小的啊嗚嗚嗚。”公公也快哭了。
“不要!”男子搖了搖頭,“醜醜。”
“轟隆——”公公隻覺得腦袋上有一道雷劈到了他的身上,僵在原地。
怎麼回事。
嚶嚶嚶他溫柔善良可愛從來不會說他醜的主子呢。
竟然說他醜,他哪裏醜了嚶嚶嚶!
“臭臭。”他的主子一臉不知所以然的再次補刀。
這下子,公公徹底的生無可戀了。
他原先最喜歡主子變身了。
現在。
他受傷了嚶嚶。
心裏沒愛了。
“好了,回去了。”鹿苓的笑意加深,自然的拉過小家夥的手,向屋內走去。
不再看這個僵硬在原地一臉受傷的老頭子。
老頭子——
公公心裏再補一刀。
已是千瘡百孔。
game over。
“嘭”的一聲。
宮殿門被關上。
徒留月下孤單又悲慘的身影,在門外苦苦哭泣。
一連幾天,鹿苓“陪著”小家夥做了很多運動。
可是他斑駁的身體狀況讓鹿苓更加明白,他小時候經過殘忍的虐待加上之後一直沒能得到好的調理。
那卑鄙的太傅更是從他的飯碗中下了近十年的毒,已經使得他的五髒六肺裏都蔓延著毒藥,生命垂危,殘破的如一張搖搖欲墜的紙。
鹿苓一想到這件事,心中就忍不住蹭蹭冒著火氣。
一個激動半夜深會太傅府,砍斷了他的一條胳膊,把他扔進了拆房。
要不是想著留著讓小家夥出氣,早就斷他的一條狗命了。
隻不過,小家夥的身體需要好好料理,不然,隨時都有闔眼的風險。
她不能拿小家夥的命去堵。
天玄門……
鹿苓坐在泛著古銅色的椅子上,單手撐住腦袋,輕輕念道。
“怎麼了?難受嗎?”清冷的聲音傳來,隨之一雙修長的極為漂亮的手指按壓在她的酸痛的太陽穴處。
段段分明的骨節輕柔地揉捏著,像是對待什麼極為珍貴的物品似的。
“沒有。”鹿苓放鬆地身體向後,靠在他寬闊的身體上,“我就是在想,這天玄門到底在何處,又是能否醫治的了你?”
真的會如百姓傳言了那副樣子,鬼見愁?
“不要想了。”景慕寒睫毛顫了顫,聲音有些幹澀,“我這副身體情況,自己知道,活不了幾天了。”
前兩天他意識清醒,意識到發生的事情。
心情沒有他想象的那樣崩潰,反而隻是震驚中夾著一點他都不敢相信的確幸。
沒錯。
就是確幸。
如果那天晚上鹿苓沒有來的話,他可能早就不知道被那個女人玩成什麼樣子了。
而且,還會被她發現他所有的秘密。
那麼他隱忍了十多年來的計劃,將會功虧一簣。
還好,還好她來了。
景慕寒壓下緩緩升起的嘴角。
真好。
他再也不是孤單一人了。
門口偷摸地打探情況的公公感動的熱淚盈眶。
偷摸的抹了把眼淚。
主子過的有多苦,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他們這些當下人的都知道。
多少次看見主子一個人默默的在給自己的傷口上藥,尤其是當主子大開殺戒回來後,那全身的煞氣簡直就如地獄來的惡魔。
陰沉沉的氣質。
那根本就不是他們的主子!
可是他們不配站在主子身邊,隻能期許著老天爺對主子稍微憐憫一點,給他個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