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徹的新家,豫州潁川郡陽翟薛家是當地的名門望族,祖祖輩輩在朝為官,且為官清廉。薛徹的爺爺曾經做到了大司農,也就是東漢經濟部長。二爺爺(爺爺的弟弟)也做過一郡郡首。但是到了父輩這一代,家道開始中落,薛家最大的官也就是個縣丞了。
於是一家百餘口人,隻能靠吃老本,依靠以前祖祖輩輩積攢的幾百畝田地,艱難度日。
不過即便這樣,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即便經濟方麵有些緊張,但是起碼薛氏宗族還掛著個士族的名頭,家族的底蘊還在那裏。
薛徹的父親薛治,今年37歲,一生隻娶了薛徹母親陳氏這一房妻子。二人十分恩愛,育有包括薛徹在內的2子3女,薛徹最小。
薛治現在正在擔任潁川郡的一名郡吏,主要負責郡內一應事務的統計工作。所以薛徹很小的時候便脫離宗族搬到了離府衙不遠的一所小宅居住。別看薛治現在身為一名市級國家公務人員,但是每月僅有穀11斛的俸祿,核算起來日薪大概隻有2升穀子。雖然每年還能從宗族領到些許分紅,但是養活包括5個孩子、兩個大人、6個奴仆在內的一大家子人仍然非常困難。為此薛徹不止一次的問候靈帝先人,大罵這個吸血鬼皇帝。
出生以後,薛徹曾經費盡心機的掩飾自己成年人的智慧和接受了20年係統教育的成果。並且起初做得非常好。然而在他五歲開始正式學習讀書識字之後,便發現再也堵不住那不斷外泄的“才氣”了。
因為收入拮據,請不起先生,所以家裏孩子們的啟蒙教育都是由母親荀氏親自負責的。從開始她教授薛徹識字時,就發現小兒子從小就比一般孩子聰明,每個字讀個兩三遍這孩子就能熟記下來。於是以後陳氏便對薛徹的教導便更加用心。
潁川郡治陽翟縣薛家書房中……
荀氏慈愛的看著自己稚嫩的小兒子,溫柔的說:“徹兒,為娘昨日教與你的《論語》可背熟了?”
薛徹裝可愛的說:“孩兒差不多記下了。”心道:就背這兩句《論語》還有什麼費勁的嘛!
“那背來聽聽。”
“是!”薛徹恭敬一禮,故意磕磕巴巴地大聲朗誦:“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耳不慍,不亦君子乎!’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知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背完呲牙一笑,心想:“怎麼樣?表現夠平庸了吧!”
但他卻不知薛氏聽完卻是驚詫萬分。昨日自己隻是隨意說了一句讓薛徹背誦《論語》“學而篇”二十四句聖人警句,沒想到僅過了一晚上這小家夥竟然就真的背過了!更為關鍵的是這是這小家夥第一次接觸文章,昨日還在學習文字。
發現哥哥姐姐及老娘以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薛徹納悶的問:“孩兒可有哪裏做的不對?”
年齡比薛徹大兩歲,性格潑辣的二姐薛嬈拍著小手,撅著嘴說:“不對得很呐!姐姐去歲花了一個多月才熟記這《學而篇》,你卻一天就記下了!”低頭沉思一會,她問道:“可是徹兒,娘親還未告訴你句中的意思,你是怎樣記下來的呢?”
“啊?”壞了,露餡矣!隨口打幾聲哈哈,迎向母親疑惑的目光,“孩兒不知其意,隻是死記硬背而已,況且這《學而篇》也不是太長!”
荀氏驚想:“難道這孩子有過目不忘之才嗎?雖說不是太長但合起來起碼也有千餘字,一個五歲的孩子……算了不想了,這孩子卻是聰慧,以後還當繼續加強教育才是!”想完這一切,溫柔的撫摸了下薛徹的頭,和藹的說道:“徹兒背的真好!為娘現在便向你解釋一下這幾句的意思。你要記牢,明日娘親檢驗。”拿起幾上書卷,她那溫婉美妙的聲音再度傳出:“‘學而時習之’是說‘應當在適當的時機將學到的知識用以實踐……”話音剛落便聽薛徹口中傳出“恩?”的一聲,連忙回頭問道:“徹兒,有何疑問?”
薛徹心中納悶:“不對啊!學而時習之,連小學生都知道是什麼意思,怎麼跟實踐扯到一塊去了!”他疑惑的問道:“母親,孩兒覺得不對!”
“何處不對?”荀氏納悶了,幾百年來這句論語一直是這樣解釋的,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