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楚棲年嘴裏叼著糖,翹著二郎腿躺病床上和陸鹿一起打遊戲。
“臥槽臥槽臥槽!有人狙我!快幹他!”楚棲年大喊大叫。
陸鹿:“喊聲爹,爹就救你。”
“滾,兒子。”
“嘿,你個不孝子。”
聽著楚棲年罵人挺有勁兒,幾人算是徹底放下心。
楚棲年抽空問一句:“能出院嗎?”
陸鹿:“不能,你才住進來一下午,至少觀察一天。”
楚棲年問:“明天周六?”
“對。”陸鹿開心道:“我可以在家賴床一整天。”
江聽肆插話:“阿姨和叔叔明天能回來。”
楚棲年騰地一下坐起身,又因為起來太猛頭發暈,倒了回去。
“不是,完了完了完了……”
“我要挨訓了,昨晚我偷吃了一桶冰淇淋,我媽回來第一件事肯定要檢查冰箱!”
陸鹿把手機一關:“我說你怎麼哇哇吐呢!你竟然偷吃!”
楚棲年心虛且嘴硬:“我那是……嚐嚐,然後……沒忍住……”
陸鹿嗬嗬冷笑:“你完了,等著挨揍吧。”
楚棲年眼神求助地看向宋予。
“實話實說吧,找到原因,總比誤會你病情加重要好。”
宋予說的在理。
知道是吃冰淇淋傷到胃,總比一年到頭灌藥依然嚴重這個結果好的多。
楚棲年蔫頭耷腦,沒心情打遊戲了。
宋予還記著他那會兒哭,心裏發軟。
低聲哄道:“我會替你說說好話。”
楚棲年點點頭,攥住宋予衣擺。
“小予,我不喜歡醫院。”
宋予很有耐心:“明天才可以出院,晚上我睡另一張床。”
楚棲年側身,漂亮的眼眨兩下。
“你能不能,睡我旁邊。”
宋予倏地愣住。
陸鹿從後麵抱住他:“你怎麼不找我?怎麼,我沒宋予香嗎?”
楚棲年嘖了一聲:“你身上隻有臭情侶的酸臭味兒。”
“……沒良心!”陸鹿氣呼呼起身:“我走了!”
江聽肆笑了下:“有事打電話,晚上我倆手機不關靜音。”
“好,路上小心。”楚棲年揮揮手。
等到兩人離開,病房隻剩下他們。
楚棲年往另一邊挪,拍拍身旁空位。
“咱倆小時候經常睡在一起,有一年夏天在老家,天氣太熱了,爺爺的搖椅,正好能躺下我們。”
說起以前的事情,他眉眼帶著笑。
“很懷念,我們放暑假,你會去村口的小河,找小龍蝦,你記不記得小手指現在還有一道疤?”
宋予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掀開被子躺在他身邊。
“記得,你嘴饞,哭著鬧著要吃小龍蝦。”
楚棲年手指探下去,去摸宋予的手,摸到了,勾一下,指腹劃過他掌心。
癢癢的,蔓延至心髒。
宋予心跳很快,沒忍住,反握回去。
“是這裏。”楚棲年舉起他倆相牽的手,“白色的,印記不會消失了。”
“睡吧。”宋予沒有鬆開。
“嗯。”楚棲年側過身,牽引著,湊到嘴邊,在他小手指痕跡上親了一下。
“我媽說過,親一下就不疼了。”
宋予眸色漸暗,隱隱有什麼快要控製不住。
想吻他,最好是在對方嘴唇上留下一道齒痕。
脖頸處的吻痕,代表宣示主權。
楚棲年不知道竹馬腦子裏在想這些。
也不知道自己咳嗽兩聲,竹馬立即打消了強吻他的念頭。
要不然,寧願憋死,也得親到竹馬這張硬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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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楚棲年縮在竹馬懷裏睡了一夜。
宋予沒睡好,懷裏抱著他,終究覺得不太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