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楚棲年眉頭微蹙。
白榆正想說不知道,忽地弓起身,脊背的骨頭像是機器一樣發出年久失修的咯吱聲。
“白榆!”楚棲年架住跪倒下去的男人。
“哥!”祁尋和林商宿跑近。
“香檳裏,有毒!”祁尋氣喘籲籲:“我剛才喝了,拉肚子,還嘔吐!”
楚棲年眼神忽冷:“去找剩下的香檳拿來給我看。”
“好!”林商宿和祁尋連忙去找剩下的香檳。
這時,二樓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楚棲年直接問:“萊辛,香檳裏麵有什麼?”
原本他並沒有指望對方會實話實說。
萊辛卻很誠實道:“人魚的鱗片,今晚加料的香檳,隻有長相出眾的人類才有機會喝。”
“啊!!!”白榆忽然仰頭發出一聲嘶啞的喊叫。
執事的脖頸血管暴起,皮膚通紅,他五指像是鷹爪,抬手便抓出幾道血痕。
“白榆!”楚棲年連忙抱著他的雙臂,死死壓住他。
“哥!”祁尋大喊著跑過來。
“有怪物!好多!”
林商宿道:“快走!危險!小心身後!”
楚棲年騰出一隻手來,扇了下翅膀,抱緊白榆飛起。
終於,他看清楚今夜的怪物究竟是什麼。
是人類,雙腿像是膠水一般,融化,長在了一起,十根腳趾拉長,如同蛙類的蹼。
最讓人惡寒的是,這些東西的身上長出一大片灰色的鱗片。
萊辛仰頭:“他是人類,也會變成和他們一樣的怪物!”
楚棲年不解:“你為什麼要養這些東西?”
萊辛笑起來:“國家的秘密武器。”
說著,他側過頭低聲說了什麼。
持槍全副武裝的護衛走到大門口,鎖死唯一的出口。
那些被感染的人,跟著幾聲尖銳的口哨離開。
萊辛看著楚棲年懷裏不斷掙紮的男人。
“你和我走,我會讓博士研究藥劑治好他。”
“你他媽在想屁吃。”楚棲年罵了一句。
突然肩膀一疼,白榆埋在他的肩窩,牙齒狠狠陷入楚棲年的肩頭。
“嘶!”楚棲年一手刀敲暈了他,垂眼看向祁尋:“帶上林哥,走!”
祁尋驀地展開翅膀,抱緊林商宿的腰,費力飛起來,在院子裏繞了好幾圈,才順過來勁兒。
幾人匆匆忙忙回了酒店。
萊辛的地方死了這麼多人,然而海灘上卻很淡定。
群眾早已被疏散,近乎沒人知道這一個小時內,已經死了幾十個人。
回到屋裏,林商宿反鎖門和落地窗,拉上厚重的簾子。
楚棲年把白榆費力地扔上床,捂住自己的肩膀,沾了一手的血。
祁尋瞪大眼:“哥!”
楚棲年輕嘶:“媽的,也算是還他了,咬白榆那麼多次,估計這小子早就蹲著機會還我一嘴。”
林商宿蹙眉:“現在該怎麼辦?”
楚棲年脫下T恤,祁尋拿來濕毛巾幫他擦傷口。
他肩膀本就薄,白榆這一口非常狠。
祁尋看著就疼,“哥……”
“眼淚憋回去,我沒事。”
楚棲年忍著疼道:“我懷疑人魚的鱗片本來就帶有感染性,今天萊辛喝了加粉末的紅酒。”
“不過……他為什麼會沒事?”楚棲年陷入沉思。
祁尋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林商宿大概猜了個差不多。
“或許像那個人說的,他有辦法救治,又或許……他特殊,不會被感染?”
“特殊……”楚棲年忽然眼睛發亮,福至心靈,想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