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的血肉。”
楚棲年記得萊辛說過。
罐子裏的粉末,有吸血鬼的血肉和人魚鱗片。
祁尋突然一指床上:“哥!白榆不對勁!”
楚棲年撲過去,猛地扒開白榆身上的衣服。
他腹部有一片皮膚呈現灰色狀。
“他要被感染了。”
來不及再考慮,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楚棲年眸光忽暗,拿出匕首,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
毫不猶豫地從自己的手腕割下一小塊皮肉。
祁尋驚恐道:“哥!你瘋了!”
林商宿愣了兩秒,扯下一塊床單,快速在楚棲年傷口繞了幾圈止血。
“沒事……”楚棲年深呼一口氣。
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角滑落。
他疼得一個勁抖。
小白在神識中瘋狂叫喚。
[你怎麼那麼衝動?]
楚棲年:[要不然呢?看著他變成那麼恐怖的玩意兒,把我搞出心理陰影,以後對他下不去手?!]
“幫我,掰開他的嘴。”楚棲年有氣無力道。
如今割也割了,不能浪費。
林商宿跪在床邊,費力掰開白榆的嘴。
楚棲年用自己的小火團把那一小塊燒成極幹的狀態,捏碎成碎末,倒進碗裏,又擠了許多血。
祁尋幫忙攪和攪和均勻,幾人給白榆喂下去,完事兒他站在一旁恍惚。
“哥……你真是個狠人啊。”
楚棲年滑坐在地:“要不然我能怎麼辦,他不願意和我初擁,不願意做吸血鬼。”
“如果他轉化成吸血鬼,以後不僅不會老,任何東西也感染不了他。”
但是,白榆不願意。
他隻想當楚棲年專屬的血奴。
用自己來飼養他。
祁尋跪坐在他麵前,看到他一直在往下滴血的腕子,眼淚斷了線一樣掉落。
“你為什麼要這樣救他,白榆有那麼好嗎?”
楚棲年半張臉隱在陰影中,睫毛被光映出扇形陰影。
“以前我會覺得,任何人都不重要,是死是活,無所謂。”
“但是,不理智也好,瘋狂也好,喜歡就是喜歡,我為他而來,如果能有機會一起活下去,受點罪也沒關係。”
數千年來,就談這麼一次戀愛,不理智點,也沒什麼。
小白忍不住罵他。
[戀愛腦!你和仙君都是戀愛腦!他來曆個劫隻是意思意思,但是還要帶上你!說上下級關係誰信?]
心思昭然若揭,楚棲年就是被拐來做媳婦兒的。
奈何媳婦兒真是一隻沒有感情的鳥。
楚棲年笑了一聲,去掀執事衣服。
灰色的皮膚已經消失,原本抽縮在一起的脊骨也恢複了正常。
“他沒事了,該我報仇了。”
楚棲年磨了下尖牙,從行李箱中抽出一把小臂長的砍刀。
祁尋擦擦眼淚:“哥你幹什麼去?”
楚棲年冷冷吐出兩個字:“殺人。”
林商宿問:“現在去?”
“就現在,他以為我們離開了,但是我偏要殺他個措手不及。”
楚棲年眸底陰沉:“你們收拾好東西,我殺了萊辛就回來。”
祁尋不放心他一個人:“哥,我陪你一起。”
“不用,你膽子太小。”
楚棲年打開落地窗,從院子裏飛走。
祁尋蔫頭耷腦:“幹嘛總是把人當做小孩子呢?”
林商宿輕彎嘴角:“他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你,那是殺人,不是玩鬧。”
-
楚棲年飛的極快,本來距離也很近。
剛出門,便遇上了持槍來搜捕他們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