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的驚訝其實不在那手下的骨裂,而是在這名看似矮小的清秀小兄弟的力氣竟然這麼大,連是他兩倍的彪壯大漢的手臂都能踩折,要是他再重一點,指不定這大漢的手臂會被這小兄弟直接撕下來。
安蓂玖聽見這聲音渾身的汗毛都顫了兩顫。這的確,安蓂璃也是能做到。
那彪壯大漢立刻發出了一陣慘叫,但其實骨裂還是肌肉撕裂對他來說這些痛都不算什麼,而是安蓂璃正正好踩得又狠又準在他臂彎一處痛穴之上,讓他幾乎無法克製地瞬間淚流滿麵跪地。
安蓂璃見自己的方法有效,便踹了他一腳,將他直接踹飛到人群之外。那群圍觀群眾甚至連讓都不用讓,就見那大漢從自己頭頂飛過,還撒了一路的淚珠,將無人的道路砸出了一個坑。
安蓂璃又立刻一閃,貼到了那公子的背後,與他背貼著背站。那公子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安蓂璃反手握劍,整把劍比她的手臂稍長一點,那長出來的一部分正正好頂著他的脖頸,一滴血珠正順著他的頸線落在領處。
“放人。”安蓂璃在他身後低聲吼道。
眾人立刻停下,那公子也變乖了,將手一鬆,攤著手表示自己投降。
安蓂玖將逃脫的小仙修護在他身後。安蓂璃收了劍回到安蓂玖身邊,冷冷地盯著對麵。
那小仙修躲在他們身後委委屈屈地說:“分明是他故意撞上我還要說我撞到他,非要強迫我與他一同喝酒作為賠禮。”
旁邊的人紛紛應和:“對!我們作證!”
其中一個幫忙的仙修對著對麵怒道:“你們是誰!大庭廣眾之下竟欺負我們萬裏堂的同儕!”
對麵一個手下回嗆道:“你們萬裏堂招生不都是仙門名派嗎?怎麼還有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垃圾?”
“手無縛雞之力你也欺負,你們在這挑茶斡刺又算是什麼東西?!”
手下立刻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回:“一個巴掌拍不響啊,怎麼我家公子就欺負她不欺負別人呢?分明是她引誘我家公子在先……”
那人話還沒說完,安蓂璃又衝過去給了他重重一巴掌,才在放手一瞬間,那人的臉就腫了半邊,嘴角都沁出血絲。安蓂璃怒道:“夠不夠響,不夠我再給一個!”
那人盯著眼前這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小夥子氣得直哆嗦,臉頰兩旁的肉都抖了起來,他罵:“哪裏來的毛頭小子,你找死嗎!”
安蓂玖冷冷道:“混鈴竹染堂。”
塵藻立刻接道:“汨淵等煙閣。”
竹染堂雖說已經沒落,但是鼎盛之時在江湖上名號還是響亮,引得眾人竊竊議論。不過塵藻一說話,對麵的人都愣住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等煙閣也會插手這種事情。為首的那位公子立刻就揮了揮手,對自己手下說:“走,就當今日出門未看黃曆,遇煞了。”說罷便瞪著安蓂璃離開了。
他們一走,剛才被抓的小女修就跑出來連連謝過眾修士,還差點要給安蓂璃跪下了。她問道:“謝謝公子,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安蓂璃手一揮,笑道:“我,安……”又瞥了一眼遠處不知哪家鋪子上寫著“昊”便說:“安日天。”
安蓂玖剛喝了一口花果茶立刻噴了出來,驚得旁邊看熱鬧的人都嫌棄地讓開了幾步。塵藻見他這樣,立刻瞥了他一眼,將他未還給自己的絹布從他懷中利索掏出,往他嘴裏塞。
那小女修對安蓂璃作揖,說道:“謝謝安日天公子。我叫卷貝,屬洛春姥三門。都怪我學藝不精,靈修不行。給安日天公子和各位添麻煩了。”
安蓂玖見卷貝一口一個“安日天公子”叫得順口,便又憋不住笑了。塵藻一臉嫌棄地給他嘴捂上,不許他發出聲音。
“靈修不行?那我來教你,可好?”安蓂璃朝卷貝笑道。
卷貝撓了撓頭,尷尬地說:“可是我很笨的。”
安蓂璃拿起她的右手臂,上下輕按了幾寸,道:“你有靈骨,學得會。學不會我就包教會,行不行?”
卷貝聽後立刻笑彎了眼,朝安蓂璃重重地點了頭。眾仙修見事情也了了,便也都輕笑著離開了。
遠處安夜梧一行人也找過來了,他衝他們招了招手,然後將目光放在一個正要離去的苻山會修士身上,喊道:“漪秋姑娘!”他喊完便跟他們說道:“我一會兒自己回去,我們萬裏堂見。”說完便跟著上去,隨她走遠了。
眾人見時間也差不多,便一同回萬裏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