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大步站立人前,冷聲道:“王啟大逆不道,竟敢行刺王太守,已被本將軍卸掉腦袋。”諸官垂目一望,不禁倒吸了口涼氣,剛才是事態緊急沒有看清楚,此時才發現王啟的腦袋已轉了個一百八十度彎,眉目竟和脊梁骨相貼,思及這個項武將軍的手上勁力,不由地遍體生寒,兩名文官及陳式已瑟瑟發抖,顯然怕極。
王武環目一掃,冷聲道:“王啟喪心病狂,行刺太守,其罪當誅,諸位可有什麼話要說?”諸官雖覺這事透漏著古怪,但他們不是白癡,當然不會為一個死去的人申冤,當下紛紛落井下石,指天大罵,列數王啟的罪狀,反正他本就壞事做盡,諸官信口拈來,便也說了不少。
歸廉被幾位虎衛扶起身來,喘息定了定神,黯然道:“王啟作惡多端,今日被項將軍處死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玄菟都尉一職就暫由項將軍暫任,幾位可有什麼意見?”
諸官見這個項武手段了得,即便有意見藏在心裏也是不敢說出來,莫利見王太守主意已定,旁人說什麼那也是改變不了,何不順水推舟拍個馬屁,一念此至,當即高聲道:“項將軍少年英雄,當得玄菟都尉一職。”
王頎瞥眼望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既是如此,就這麼定了,本官累了,先下去休息了,日後玄菟諸事用不著請教本官,就交給項都尉定奪吧!”話音一落,在幾位虎衛的簇擁下,徐徐向門外走去。
諸官見王太守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以為他心中猶悲痛其弟的行為,遂不以為意,倒是對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項都尉一時捉摸不透,暗歎世事無常。
王武環目掃視眾人,心裏頓生計較,大喝道:“秦廣!”
秦廣上前一步,昂然道:“末將在”
王武指著地下死屍道:“你即刻將王啟屍體拖出去梟首,頭顱掛在城門口示眾。”
秦廣大聲道:“遵命!”他本就對王啟無一絲好感,為了保得官位,一直虛與委蛇,此刻見他被治罪示眾,心理反而有幾分高興之感。
王武一令方下,又下一令道:“莫利!”
莫利小眼睛倏然亮了起來,忙不迭上前道:“下官在!”
王武冷聲道:“你即刻起草文書,列數王啟罪行,令人抄寫數份,張貼於玄菟城各大街巷,本將要將他惡行公布於眾。”
莫利喜道:“遵命!”他原本是靠拍王啟馬匹才升任主薄之位,本是怕這個新任都尉會加以追究,故此一直心中揣揣,此時見被委以任名,心裏自欣喜異常,暗自琢磨一定要打聽好這位項都尉的喜好,以後拍馬屁也好投其所愛。
王武眼望著莫利踏出門外,暗忖這人雖是個阿諛之徒,但暫時還是有一些用處,待人走後,他目光又定在一陰冷漢子身上道:“你可是蔣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