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將木窗吹開,千扇躲在褥子裏,一點也不想動。
千扇跟花奴說的夠清楚了,奈何花奴執意要與那個爛人在一處。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這種爛人連自己都養不活,還要問自己的結發之妻要銀子,真不知花奴圖他什麼?
隨後有冷風吹到千扇的臉上,千扇這才感覺外麵的天著實有些冷。
這般一直耗著花奴也不是辦法,隻得讓門房婆子將花奴帶了進來。
此時的花奴早已昏迷過去了,身上穿的青色的棉衣在昏暗的燭光下,也顯得十分的髒汙。
再看花奴的臉上,也是被凍得通紅。
千扇在如蘭的伺候下,披上了一件外衣來到花奴的身邊。
好在屋裏還有爐子,對比外麵倒顯得不知暖和了多少。
千扇讓如蘭和如秋往花奴的嘴裏,倒入一些茶水後,便坐在一旁等著花奴清醒。
期間,幾次又命人端來幾個爐子,圍著花奴放下。
三更天的時候,花奴也漸漸醒過來了。
一看到千扇,花奴的眼淚便是不要錢的往下掉。
“姑娘,求你留下我這個老婆子吧,我不該不聽你的話,還對那個爛人抱有希望。”
說著,花奴連忙起身跪在了千扇的麵前。
這一幕,落在千扇的眼裏,卻是十足的好笑。
花奴一個四十出頭的婦人,還這般的為著一個男子要死要活,甚至連飯都吃不飽。
再觀花奴的發間,隱藏著些許的白發橫生。
千扇忍不住心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自己願意在泥坑中待著,旁人說再多也是沒用的。
所幸,花奴如今也是幡然醒悟了,再給花奴一次機會也是未嚐不可。
千扇起身將花奴扶起來後,便說道:“嬤嬤,你若願意留下來自然是好。”
“但是,我可有言在先,若是牛二因你再到這意合居胡鬧的話,可別怪我一絲臉麵都不給你了!”
不怪千扇說話難聽,實在是千扇是怕了這些爛人爛事。
千扇如今懷著快有五個月的身孕,眼看著肚子一日日的大了起來,真是經不起一點的折騰了。
上次牛二說千扇的那些話,都讓千扇整整兩三日都是茶飯不思。
再來這麼一回,還沒等生下孩子,千扇都得先過去了。
花奴聞聽此言,連忙磕頭回道:“姑娘,你放心,牛二並不知道我回意合居來了。”
這話一出口,千扇盯著花奴看了半天,點了點了頭。
左右花奴已經回來了,再去刨根問底也不合適。
隻要花奴好好在意合居裏幹活就行了。
剩下的,千扇不想過問,也不願意過問。
花奴隨著如蘭和如秋下去後,千扇的睡意也沒了。
躺在榻上的千扇看著屋頂,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
千扇也不知道留下花奴是對,是錯。
但看著花奴的麵容時,總是忍不住的升起惻隱之心。
這種感覺就像是第一次見田婆子一樣,總是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這院中如今加上花奴,門房婆子。李婆子。田婆子還有如蘭和如秋,一共有六個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