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風扯了扯蘇酥袖子,示意看進來的人。
蘇酥給他使了個眼色,然後兄妹倆默契把頭低下,在角落減少存在感。
這次來主要是聽村裏有什麼安排,他們盡量不惹人注意,樹大招風。
可以不動手不嗶嗶苟著就能解決的事那就苟著。
關起門來過好自己的日子。
麻煩找上門時強大的實力也沒什麼好覷的就是了。
容懷德進來後不好意思說:“對不住對不住,路上摔了很多跤,耽擱了,不知道大家有商量出什麼了?”
旁邊人簡單說了下結果。
容懷德夫妻倆臉色齊變,都不太好看。
趙金花登時急了,她寶貝兒子感染風寒咳嗽不止,今天早上血都咳出來了。
她魂都嚇沒了。
趙金花緊緊掐著容懷德胳膊,“你快想辦法啊!兒子要咳死了!”
容懷德被掐疼的臉歪嘴斜,抽氣道,“停停停,我這不是想著呢!”
“咱家誰能走到鎮上去買藥啊?”趙金花死死皺著眉頭。
容懷德先搖搖頭,“我不行。”
趙金花心裏那個氣啊,這窩囊自私男人,自己兒子命都不顧。
兩人的進來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這時有人問,“裏正,我家房子倒了一半,就算重新建好也要時間,我們一家人不能就在露天壩子裏等死吧?”
說話的人是李發才,家裏房子傳了好幾代,木頭風化太多,狂風直接把房子吹垮一半。
還好他們也知道那邊房子這樣被吹肯定會塌,全家人擠在另一邊,不然肯定會壓著人。
但也真心疼房子和下麵移不走的東西。
農村什麼東西都是寶貴的。
“那就先去房子有空餘的人家裏借住。”
“哎,村裏誰家房子沒被這妖風吹出問題,沒被雪壓塌啊!到處都漏風!一路走來,就裏正你家房子好些。”
蘇酥聽到這裏,轉了轉腳尖,知道還是要來了。
果不其然,聽到一個略猥瑣的男聲,“我知道哪家房子最好還寬敞,可以住進去很多人。”
蘇長風目光漸冷,記住了那個聲音,李家村的人他不是全部認識。
有人立馬問,“誰啊?哪家?”
有好幾人同時開口。
“那不就隻有剛建了兩間大磚瓦房的容璟家嗎?”
“是村尾容璟那孩子家。”
“容璟家啊!還是我幫著建的,那房子用料是真的足,結構也好,管這風多大也吹不倒!”
有人恍然大悟,“對啊!咱們可以去容璟家借住,那住著得多舒服!”
“而且他家就幾個人,住那麼大房子多浪費。”
“還有裏正家也可以讓我們住住。”
一群人自顧自興高采烈說著。
想到不用住家裏破房子,皺著的眉頭展開,臉上喜氣洋洋的也不怕這暴雪了。
理所應當的好像建房他們出了錢一樣。
蘇長風心中暗罵:一群臉皮比城牆還厚的家夥,呸。
還好他們過來了,不然小妹幾人還不得給村裏欺負死。
他氣的握緊拳,咬住後槽牙狠狠磨著。
嗬。
癡人說夢。
蘇酥神情沒變分毫,對這些人的話毫不意外,都在意料之中。
趙金花眼睛乍亮,對容懷德小聲道,“我們去幾個小兔崽子家住啊!不對什麼小兔崽子家,本來就該是我們的。真是些沒良心的賤皮子,爹娘在外麵受苦他們心安理得享受。”她越想越氣,覺得這幾天凍白挨了,她兒子也不該染上風寒,又在心裏狠狠咒罵了幾句,忙不迭道,“下午我們就搬過去。可得快點,別叫這些人搶了先。”
“到時候讓容二那小子去鎮上抓藥。”
她眼睛掃過周圍人,很不高興,這些人憑什麼說住就住,怎麼也得給些錢吧。
儼然已經把新房當做自己所有物,別人要進來住她都覺得被占了天大便宜。
容懷德那麼吃不得苦的人哪能沒想到這個,但是他沒那麼樂觀,從上次去吃的結結實實的閉門羹。他就知道那個門沒那麼好進。
也不知道怎麼了,幾個孩子完全脫離了他掌控,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哪有那麼容易,在外門凍死都不一定進的去。”
趙金花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她當然也見識過容璟娶的那媳婦有多難纏,但……
“對啊,大家都是鄉裏鄉親,你們又都是容璟長輩,他肯定得迎大家進去住,他爹你說是吧。”說著笑了一聲,在容懷德手背上擰了一下。
容懷德咬牙吃痛,一副當家男主人做派義正言辭說:“對,下午大家就跟著我去,一定把大家安排的妥妥當當。”
他打的就是利用全村人逼迫容璟那不孝子開門這個主意,然後他再憑借親爹這個優勢占個好屋子,舒舒服服的過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