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吃完一頓雞飛狗跳的晚餐後，轉道去逛附近的商圈和夜市，到了晚上九點多才回酒店。
由於第二天的行程安排有去寺廟上香，雲野寺又在市郊，距離較遠，他們還得起早，四個人囫圇洗漱了一番就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五點多，祁琰第一個睡醒，他先把同房間的陳楠從被窩裏拉起來，接著又去隔壁把另外兩個人叫醒。
二十分鍾後，祁琰領著三個睡眼惺忪哈欠不斷的旅遊搭子出了門。
外麵的天色還將亮未亮，馬路上看不見什麼行人，放眼望去隻有濃重的霧氣和觸手可碰的寒氣。
遠處的高樓在將曉之夜中呈現出堆疊的形狀，像是壘高的方形石塊托起了一個天明。
整座城市沉睡在寂靜中。
陳楠他們被冷風呼了一臉，瞬間清醒。
付文斌拉緊外套的領口，往夜色裏探了眼，什麼都看不清。
他悠悠道：“我們這個點去寺廟，有沒有可能擾了人家佛祖和菩薩的清夢？”
“不知道。”聶清遠在原地使勁跺了跺腳，雙手合十捂在嘴巴前哈氣：“我隻知道......我們的清夢沒......沒了。”他的上齒和下齒打架似的直撞在一起，發出顫抖的音色。
四個人中隻有祁琰和陳楠還算正常，一左一右站在兩邊麵不改色地吹著風。
聶清遠從領口畏畏縮縮地抬起頭：“楠哥，你們怎麼都不怕冷的？”
“啊，我覺得不冷啊。”他說完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接著一把攬過聶清遠的肩膀：“害，估計是我跟祁子平時打籃球運動比較多，身體素質比你們好那麼一點。”
他們籃球隊的訓練和比賽可不會考慮天氣，有時候大冬天也能一條消息把他們叫到體育館穿著球服就開始訓練。久而久之，身體素質就提上來了。
他體貼地拍了拍聶清遠的肩膀，安慰道：“沒事遠子，你要實在冷得受不了，可以躲進哥的懷裏來，哥的懷抱隨時為你敞開。”
聶清遠：“......”默默地撇開了他的胳膊，往付文斌那邊挪了兩寸。
“哎，你躲啥呢？你看外麵的氣溫零下5度，但是哥的懷抱可是有37.5度，”陳楠給他飛了個wink：“溫暖你一整個冬天。”
“......”
這次，不僅是聶清遠，就連付文斌也被他的話油膩地往旁邊挪了兩步。
陳楠看見他們集體遠離的動作，一個小賤犯成功，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他還想繼續輸出，剛好這時祁琰打到了車，打斷了他的發功。
付文斌和聶清遠幾乎是連走帶逃地拉著祁琰坐上車後排，陳楠最後一個上車隻能坐在前麵。
開車的司機是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麵相親切。他樂嗬嗬地開口：“你們這是好同學一起去寺廟拜佛求學業哦？”
“叔，你看我們像學生不？”
陳楠側過身子給司機看了一眼，後者肯定道：“像哦，這不是看著怪年輕的嘍！你看外麵大街上隨便一個打工的，臉上怨氣比鬼都重……哪有你們這麼笑嘻嘻的？”
“……”
一臉笑嘻嘻的陳楠：“……”
他收了收嘴角的弧度道：“叔，你還真說對了，我們還在上學呢。”
“你們是外地人哦？”
陳楠點點頭：“叔你怎麼知道的？聽我們口音認出來的？”
“那不是，我一個大老粗哪聽得出口音不口音的哦？”
陳楠好奇追問：“那叔你是怎麼知道的？”
司機笑眯眯地賣了會關子才回他：“看身高嘍！”
“咱們本地土生土長出來的男人身高普遍都是一八零往上長的，要是碰上沒那麼高的，十個裏麵有九個都是外地人。”說罷，他還樂嗬嗬地看了眼陳楠。
身高隻有175的陳楠：“……”
感覺自己有被那一眼成功內涵到……
他懨懨地往後一靠，擺出一副“無所吊謂，爺會擺爛”的姿態。
後排的付文斌安慰道：“楠哥你別難過啊，雖然你個子不高，但是俗話說得好，濃縮就是精華，你這175的小身體裏可都是實打實的精華啊！”
陳楠立馬氣惱：“滾滾滾！！你才小身體呢！”
司機聽著他們兩人鬥嘴樂得咯咯直笑：“你們同學關係還怪好的哦！”
聶清遠也跟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