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琰在商場裏轉了一圈,喻辛的消息才姍姍來遲。
喻辛:這個兔子……
祁琰低頭回複道:我在恒榮廣場,這邊挺熱鬧的,很多人都在跟兔子合影。
因為是市中心位置,商圈和寫字樓處處可見。
人們從交錯的十字街道四麵八方地湧入高樓大廈中,另一邊又有一群人在蜂擁而出,走上橫縱交錯的街道前往下一個目的地,來去自由卻又顯得秩序井然。
凜冽的冬天也無法改變大家的方向。
祁琰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裏,透過玻璃門靜靜觀望著這座城市的容貌。
於他而言,這是個全然陌生的地方。但是,他隻要想到二十多年前,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有一個女嬰呱呱墜地。歲月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洗禮讓她褪去懵懂稚嫩,成長為如今的模樣,他就覺得這座城市格外親切起來。
祁琰輕輕吐出一口氣,口袋裏的鈴聲兀自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喻辛:其實我年前也去過這個地方,兔子合影我也有。
喻辛:【圖片】
祁琰仔細看完消息後才點開那張圖片。
照片裏的年輕女孩裹著一條圍巾,半張臉都被遮掩,眼尾笑得微彎。
祁琰看著看著,不自覺也跟著唇角勾笑。
喻辛:我當時跟著我媽一起,她非得給我拍照,就有了這張照片。現在看看照片上的自己,總有種裝嫩的嫌疑。
她今年26,過完年馬上又要27,用劉琴的話來說,她已經是老大不小的年紀了。偶爾喻辛看到鏡子裏的自己,眉眼被工作和生活打磨得利落幹練,做表情時也會習慣性地肅容嚴色,似乎生來如此。
漸漸的便很難再想起學生時代那個無憂無慮的自己了。
但當她看到這張兔子合影時,竟然恍惚會把照片中的女人和幾年前的自己模樣重合,恍惚會覺得自己又回到了二十歲的年紀,每天穿梭在校園裏趕課,發愁的永遠是下頓飯吃什麼。
但是,這樣的日子距離她已經很遠了。
祁琰回她:很可愛。
喻辛:我也覺得那個兔子挺可愛的。
祁琰:不止兔子。
——
祁琰在外麵逛了一圈才回酒店,到了下午另外三個人也陸陸續續到了。
傍晚的時候大家一起出門就近找了家飯店解決晚餐。
聶清遠是他們四人之中最不抗凍的,由於家住在大陸最南方,二十多年來呆著的地方都是四季如春,第一次被零下十幾度的冷空氣鞭笞,他一出門隻能把自己裹得像頭狗熊似的,說話的時候嘴皮子都直哆嗦。
“早知道你這麼怕冷還來臨市幹嘛,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飯桌上,陳楠給他遞了熱茶放在手裏暖著。
聶清遠雙手捧著溫熱的茶杯,話音有些不受控地發抖:“沒事,我還好。”
這裏的室內安裝了地暖,溫度要比外麵高出許多,隻不過他驟冷驟熱的,一時還沒適應過來。
等緩過那一陣,聶清遠就感覺身體隱隱發熱,有冒汗的趨勢。見其他人都脫了外套,他便也把羽絨服脫了放在一邊。
聶清遠苦哈哈道:“沒想到臨市的室外溫度這麼低,差點給我凍成冰棍了。”
付文斌笑他:“之前我們就讓你多帶幾件厚衣服,你早聽話的話也不用跟我們東拚西湊的。”說著,意有所指地看向他脖子上掛著的圍巾和手套。
圍巾是祁琰的,手套是付文斌的,聶清遠剛脫在一邊的羽絨服是陳楠的。
主打的就是一個東拚西湊,全靠隊友資助。
聶清遠一臉苦瓜模樣:“我對這種零下的氣溫沒啥概念,帶來的外套一件都穿不出來。”他在來臨市之前待過的冬天最冷的地方就是南城,但是在南城,他好歹還能穿厚棉服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