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飛逝,十二月很快就過去了。
南城的天氣越來越冷,天氣預報提示近期有可能下雪,但扯著日曆眼巴巴望了幾天,外麵隻有呼嘯的北風,連個雪影子都看不見。
雪,在南方是個很稀罕的東西。
祁琰這二十多年來見到雪的次數屈指可數。
對於它的印象隻有鋪天蓋地的純白色,輕得像棉花,一層一層堆積在枝頭樹梢。待到重量承受不住,就啪嗒一聲,抖落個幹淨。
大家撐著傘漫步在雪中,賞雪又避雪,就連空氣都散發著透骨的冷意。
——
祁琰即將迎來大學生涯中的最後一個寒假,宿舍裏大家都在討論放假的行程。
陳楠正窩在床上刷旅遊攻略,聲音自上鋪飄來:“咱們各自在家過完年,之後可以定個地方一起出去玩兩天啊。”
聶清遠抬頭問他:“去哪玩?”
“嗯……臨市怎麼樣?”陳楠的手機屏幕上正顯示一張宣傳海報,他手指往下劃拉了兩下,出聲道:“我看網上說臨市今年會舉辦一個國際冰雕節,到時候應該挺熱鬧的。”
付文斌:“啥時候啊?我正月初十之前應該都得呆在家裏拜年走親戚啥的,會不會趕不上時間?”
“不會,那個冰雕節在二月底呢。”陳楠解釋道:“到時候我們剛好在臨市玩幾天,接著就可以直接來學校了。”
他們這次寒假放到三月初,跟冰雕節的時間前後差不了幾天,過去玩的話也免得到時候還要跑回家等開學。
付文斌聽完點點頭,沒意見了:“那我可以。”
聶清遠緊跟著:“我也沒問題。”
說完,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宿舍裏剩下的那個人:“祁子,你怎麼說?”
陳楠問他:“你這次放假還是飛國外找你爸媽?”
他們大概知道祁琰的父母是在國外做生意,家大業大,平時工作也忙,一年到頭都回不來幾次。
之前過年的時候都是祁琰一個人飛國外找他們過年的,今年不知道是個啥情況。
宿舍裏三雙眼睛眼巴巴盯著祁琰,就等他開口了。
而當事人不緊不慢地發完一條消息後,抬頭驀地對上他們的視線,愣了一瞬:“?”
付文斌:“祁哥,你今年放假還飛國外嗎?”
“沒,今年他們回來過年。”
聶清遠緊接著問:“那哥你跟我們一起出去玩不?就二月底的時候,玩完正好四個人一起回學校。”
祁琰隻猶豫了一瞬,便很快點頭道:“可以。”
“yes!!”
“......”
——
喻堯一放假就收拾東西回家了。
喻辛沒那麼快,年關當頭,正是一年中工作最忙的時候。
她一邊要處理項目的收尾工作,另一邊還要去跑外勤。托她的領導張缺德的福,她一天天忙得腳不沾地,下了班回家倒頭就睡。
而劉琴許是大發慈悲,體諒到她的工作辛苦,終於沒再奪命連環call她對象的事了。
耳根子難得清淨了一陣。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喻辛忙裏偷閑的時候也會刷刷朋友圈,看看大家年邊的活動,旅遊的、居家做好吃的、或是炫娃的......
看起來比她這種一天不是在搬磚,就是在去搬磚的路上的社畜有意思得多。
有時候她也會在朋友圈刷到祁琰。
大學生早早放了假,他似乎也回家了,但每天的活動還挺豐富。
有時候去附近的體育館打個球或是擼擼貓,偶爾碰上花店打折也會拍個照分享出來。照片裏是一束鮮豔的玫瑰,花瓣層疊豔麗奪目,像冬日裏一團熾熱的火焰。
那條朋友圈的文案是:想要偷一枝玫瑰。
喻辛在底下評論道:偷竊可不是個好行為。
祁琰:那我該怎麼辦?
喻辛看到這條回複像是打啞謎似的,隻覺得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能怎麼辦?
花錢買唄,再不然就自己種也行。
她沒再回複祁琰,專心投入到工作中去。
假期的時間飛快流逝。
祁琰的父母是在過年前一天回來的,一路風塵仆仆下了飛機回到家已經是後半夜了。
祁琰等在家門口接過司機手上的行李箱放進屋裏,祁東陽則攬著江甄踱步在後麵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