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銀蓮目光犀利地看向侯在下首的綠吟:“她是怎麼給百合臉色看的?”
綠吟深知這對母女的脾性,就把那日侯府發生的事說了,聽到柳明月竟敢那樣和周百何說話,趙銀蓮麵色變得鐵青。
“好,好你個柳明月!綠吟你回去照顧好小姐,讓她別傷心,我自替她討回公道!”
待綠吟走後,趙銀蓮就吩咐人去柳姨娘的院子將人叫過來。
平日裏趙銀蓮見了柳姨娘就覺得礙眼,加上有周軍遠護著,她都是眼不見為淨。
柳姨娘入府以來,算是正兒八經地被正室叫去說話,柳姨娘自己也有些意外。
“姨娘,主母忽然要見你,說句難聽的話,隻怕是存著不好的心思,要小心為上。”
侍女跟在柳姨娘身後,低聲提醒,她都能察覺到,柳姨娘如何猜不到來者不善?
“在周府裏,她但凡有話,我都要恭聽,避是避不開的,不如看看她想做什麼。”
到主母院門前時,跟著柳姨娘的侍女被攔下來:“主母隻要見柳姨娘,你們都退下。”
侍女聞言錯愕地看向柳姨娘,想分辨些什麼,柳姨娘卻搖了搖頭。
柳姨娘來到趙銀蓮的屋裏,恭敬地行了禮數:“妾身見過主母,不知主母有何事,或是需要妾在跟前伺候?”
妾室在府裏,就是身份略比下人高的主子,在主母的麵前,則是下人。
“你還真說對了,我兒嫁到侯府,我身邊少了說話的人,叫你來,就是想你在跟前做個伴。”趙銀蓮不動聲色地遞給侍女一記眼神,侍女順勢將泡好的茶放在桌上。
柳姨娘明白了趙銀蓮的意思,上前去斟了茶,躬身奉到趙銀蓮的麵前:“能夠伺候主母,是妾身之幸,請主母用茶。”
在到周府為妾之前,她原是正妻,柳姨娘的禮數周到到了讓人挑不出毛病的地步。
可趙銀蓮就是要挑她的毛病!
就在柳姨娘將茶水遞到身前時,趙銀蓮在抬手間,偏就‘不經意’將茶盞碰倒。
溫熱的茶水倒出來,潑在趙銀蓮的手上、衣裳上。
“大膽!身為妾室,不過是讓你端茶遞水,你都不情願,身為妾室沒有妾室的樣子,來人!柳姨娘故意衝撞主母,將她給本夫人按住!”趙銀蓮借題發揮拍案而起,抬腿踢了柳姨娘一腳。
柳姨娘本來弓著身子,被她一踢就倒在了地上,趙銀蓮話音剛落,下人就湧進來將柳姨娘按住。
柳姨娘立即明白了對方的用意,主母不過是要隨便找一個理由治她的罪。
“主母!妾沒有不敬您之心,茶盞是您自己碰倒,妾身何來不情願一說?”柳姨娘還想為自己辯解,但趙銀蓮根本不想聽。
“把她給我按住!打二十板子,我倒要看看她還嘴不嘴硬!”趙銀蓮厲聲斥道。
府裏而今沒了主君,當然就是趙銀蓮主事,下人沒有遲疑,立即把板子拿上來。
柳姨娘看出對方是鐵了心要治她的罪,掙紮著抬起頭來,冷笑道:“主母想好了?您最好是想清楚再對妾動用私刑,我的女兒好歹是侯府世子妃,不看僧麵看佛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