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道:“陸銘,當初咱們不是打了那個賭嗎?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他看著他手臂被陸銘拉住的那一截,很是有些恨恨的。

陸銘悠哉悠哉,說道:“當日我是與你打了那個賭,隻是我可沒說過自己會放任不管。”任由他去和何邈接觸。

山路上頭不少開著的野花,小小的黃色野花落了滿地都是,一片金燦燦的,泥巴地上都是大自然的畫作,又有枝頭開著的淡粉色小花,一簇簇開在一起,綠色的枝葉簇擁著,不時有蝴蝶在花叢樹葉中飛舞穿梭,好不熱鬧,看得人心裏都覺得暖洋洋的。

走了約莫有小半個時辰,便到了雞鳴寺,雞鳴山因此而來,寺廟盛名遠播,香火很旺,不少世家貴婦人來此拜佛上香,或是為了平安,或是為了求子。

何邈頭一次來這寺廟,不遠處有些高的山上便有一座大大的銅鍾,想來清早和尚在此撞鍾,以此來喚醒廟宇,昭示新一天的開始。

寺雞鳴寺很大,好幾座禪房接連並列在後頭,正殿前頭是座大大的銅鼎,裏頭上香無數,嫋嫋香煙從裏頭飄出來,昭示著寺廟裏頭信徒眾多,往來善男信女絡繹不絕,寺廟之內誦經之聲不絕於耳。

何邈聽著隻覺得心裏頭寧靜淡然,有一股淡淡的喜悅心生。

從此處往下看,山下的景致盡收眼底,空氣沉寂清淨,滿山的綠樹鬆柏,蒼翠欲滴。

陸銘道:“嫋嫋,可餓了嗎?這寺廟裏頭的齋飯可是不錯呢。”

符景闌心道:你小子怎麼把我的話給搶過去了?

僧人引他們到一處僻靜禪房,不一會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上來,五樣素菜,一小盆白米飯,雖說簡單,可是何邈吃著卻覺得好滋味。

米飯上頭蒸騰的白色水汽,禪房靜謐幽遠,真真一個人間至味是清歡。

何邈也不扭捏,接連吃了三碗飯才算飽腹,陸銘笑道:“嫋嫋今日真是好胃口。”

是啊,她多久沒吃這麼些飯了,在宮裏頭雖說是山珍海味可是總不如這素菜白飯來得暖胃舒心。

恰逢今日又走了這麼些山路,運動量上去了,胃口自然也變好了。

何邈道:“雞鳴寺裏頭齋飯的確好吃。”

她又問道:“上回咱們到牢裏頭去那事你們還記得嗎?”

符景闌皺著眉頭,似乎那是什麼不好的回憶,他道:“你還說呢,上次我進去給蟲子咬了好幾個包,現在還沒好呢,那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又濕又暗。”

陸銘道:“是啊,還有死人的血腥味,屍體的腐臭味。”

符景闌捂著嘴巴,差點就要嘔吐,他擺擺手道:“你別說了,我還在吃飯呢!”

何邈隻做閑聊道:“上回的事情,我聽說是李將軍給指認出了真凶?這李將軍是何許人也,就這麼給斷了案,也太草率。”

符景闌道:“這李將軍不是與你何家還頗有淵源,不過我聽我爹說這事情隻怕是沒有表麵上麵那麼簡單。”

何邈心下來了興趣,她故作無意道:“怎麼不簡單,不是都給斷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