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誰是這榮府正經的繼承人?!要是你們當長幼有序都是放屁,我現在就帶著老婆孩子脫離宗族,免得在這裏受人欺辱!”

“什麼叫帶著老婆孩子脫離宗族?!”

賈母大喝一聲,帶人進了榮禧堂,此時賈珍、賈蓉早就到了,見賈母來了,好像瞬間找到了主心骨。眾人向賈母行過禮,賈珍就惡人先告狀了。

“老太太,您要給我做主啊!大伯和璉二弟弟說我聯合您給他們玩‘仙人跳’,這……這從何說起啊!”

“瞧珍大哥哥這話說得。”

賈母正要說什麼,王熙鳳立馬把話接了過去。她太了解老太太的戰鬥力了,這個時候要是讓老太太說了話,他們想要快速的分家,付出的代價恐怕就更大了。

“好像是我們在陷害你似的,這尤二姐可實實在在的是珍大哥哥你的小姨子沒錯吧?沒有你從中拉線,我們二爺能知道一個整日裏養在深閨不出門的黃花大閨女?”

養在深閨不出門、黃花大閨女?

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看向縮在一旁角落裏的尤二姐,撇嘴,還沒過門就把身子給人了,如今更是未婚先孕,璉二奶奶這是明擺著諷刺人呢!不過,那尤二姐做出這種事來,要是還敢說自己是絕對幹淨的,他們都敢吐口唾沫淹死她!

尤二姐此時也是悔不當初。當時賈珍賈蓉來找她的時候,隻說事成之後自己會怎樣富貴怎樣享福,完全沒說這璉二奶奶竟是這麼厲害的角色。想起昨晚璉二奶奶把事情一件一件的在她麵前揭開來,還有見到的那些收拾人的手段......尤二姐一哆嗦,什麼話也不敢說,隻恨不得地上能突然出現一道縫,讓她鑽進去!

“再者說了,那尤二姐口口聲聲說是懷了我們二爺的孩子,可我們二爺也說了,他根本沒碰過那尤二姐!沒憑沒據的,就想讓我們養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孩子的野種?!……就算那孩子真是我們二爺的,我倒想問問珍大哥哥,我們二爺說自那日以後再沒見過尤二姐,不知道他懷孕是正常的。倒是你珍大哥哥,怎麼就那麼早知道還肯定這尤二姐懷的就是我們二爺的孩子?莫不是你這姐夫還整天的盯著自己的小姨子不成?!”

王熙鳳一張嘴本來就利索,此時既然準備撕破臉,更是冷笑著毫無顧忌的把事情都抖落了出來。

“嗬!說起來還真是巧的很。這尤二姐的事情啊,我還真不放心,前幾日就找人把她原來住的地方搜查了一遍,還真搜出來點男人的東西,不過那些東西可都~不是我們家二爺的。要不我拿出來珍大哥哥和蓉哥兒都看看?也讓大家夥都看看?!”

王熙鳳冷眼掃過角落裏的尤二姐,尤二姐身子一抖,鳳姐兒的目光繞過她,又落在了賈珍和賈蓉身上。

鳳姐兒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把兩人看的心裏直發虛。賈母看著她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裏也是一跳,暗罵賈珍辦事不仔細,白白給人留下了把柄。

尤二姐肚子裏的孩子不管是誰的,都不會是賈璉的,這一點他們比誰都清楚。他們更清楚,王熙鳳說的男人的東西,很可能就是賈珍或者賈蓉的東西,要是真拿了出來,那他們就是在長上一百張嘴,說出一座花園,也沒人會相信了。

“我該才不說這話,是看在一個祖宗的麵子上,給某些人留著臉麵呢!別給臉不要臉!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可別牌坊沒立起來,先把自己砸死了!”

鳳姐兒這話說得可不好聽,可對著敵人要是還說好聽了,倒黴的可就是自己了。

賈璉站在一邊,對鳳姐兒的表現連連點頭。他和自己老爹行動力上還可以,但要論耍嘴皮子,賈家所有人加起來都沒有自己老婆利索。所以今天他們家的主要戰鬥力就是鳳姐兒。他繼母大太太嘴上雖然沒個把門的,但勝在有一個優點,就是得理不饒人。如今又自己老爹的支持,也算是第二戰鬥力,他和老爹隻負責鬧騰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