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瀾跪著聽了皇後的懿旨,聽著裏麵對她的訓斥,心裏也忍不住升起一股火兒來,皇後不喜歡君澤暄,讓他小小年紀便常駐寺院不說,如今還……若非自己手上露水能讓君澤暄不至於頭疼,但是對一個並沒有多少威脅的皇子,還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賈瀾心中怎能不憤恨?

“左右我也不怎麼喜歡出門,你也別惱,就算我不出府,也會讓小一他們常來看你的。”皇後下旨命賈瀾禁足一年,抄佛經百卷,修身養心。賈瀾看著渾身戾氣已經遮掩不住的君澤暄,等送走傳旨的太監,便趕緊拉住他,安慰道。

“……”君澤暄有些愧疚的看著賈瀾,看著她眼中的擔心,緊了緊拳頭,到底聽了他的勸回了寺中。

“禦史陳大人的嫡妻不是上次聽小翠說是在老家伺候公婆,外人不都誇陳禦史是個孝子麼?怎的才半年的功夫就喜得貴子還鬧得這麼大張旗鼓?他那老妻如今也得快四十了吧!”有了小一小二的相助,賈瀾得到的消息,大都是真的,四王八公家裏的‘趣事’多了去了,更不要提其他人家的事情。被皇後下旨訓斥禁足一年,抄經百卷,賈瀾怎麼會甘願?自己不出去是一回事,被禁足又是另一回事,對皇後賈瀾沒辦法說什麼,至少目前不行,但是對參她的陳禦史,自然是不會放過。回複才幾日,便將陳禦史府查了個底兒朝天。

暗一如今已經成為明麵上的管事,被君澤暄下令過來保護賈瀾,對於自家這個小王妃,接觸這麼久,自是不敢小瞧,便直接道:“陳禦史原配聽說早去了,去年年底的時候便新娶了如今的夫人。因為是繼室,便沒怎麼大辦。繼室進門一個月便懷上了,不過早產而已。”

“哦!這樣啊!”賈瀾撇撇嘴,冷笑了一聲,勾勾手,對著小二吩咐了一番,然後才慢慢道:“是個有福的。”七個月的早產兒有,但是六個多月還這麼壯實的真心不容易,不用猜就知道怎麼回事,而且年近四十的陳禦史竟然能娶到許家庶族的小姐,雖說是庶出的嫡女,但是皇後母族的妙齡美貌小姐還不至嫁給相差這麼多的男人,她就不信會揪不出陳禦史的小辮子。

八月陳家族人進京參加陳禦史幼子滿月之時,一族人因為在外喝醉酒不小心說出了驚天秘密,頓時傳遍京城。

江北洪澇,五皇子被派了出去,五皇子妃如今忙著皇後千秋還有香胰子的事情,隻匆忙過來安慰了賈瀾,見她沒什麼難過的,便打算等自家爺回來再說這件事。結果突然聽說陳禦史府被下旨抄家了,很是吃了一驚。

“陳禦史停妻再娶,甚至使計強了許家的小姐,讓其失了清白,為了掩人耳目,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害了原配的性命,繼室進門八月便生了足月的孩子不說,原配死了才不足半年……繼室許氏聽說原配死了不足半年,說是給許氏一門丟人,當夜就上了吊。”五皇子妃聞言,先是一喜爾後一駭,京中官員哪裏有如此不愛惜羽毛的,陳禦史能做到禦史之位,還有清廉盛名,此不小心?陳禦史的夫人多年都未聽人說過,去年年底娶繼室的時候自己也有耳聞,據說已經去了好些年,當時自己還唏噓不已,怎麼如今卻卻說去了不足半年呢?

五皇子妃想了想便讓人去打聽一二,結果卻聽說原是陳禦史族人來京參加孩子滿月,不小心說露嘴被人聽了去,後來傳的沸沸揚揚,被六皇子聽到,說給了隆昌帝聽,隆昌帝震怒之後又派人查了出來確有其事,才會有如此惡報。

一切都是巧合,沒有任何的蹊蹺,外麵百姓說起來,隻說是皇上聖明,五皇子妃卻覺得不簡單,但也沒打算深究,如今因著香寶齋的事情,不少人注意著五皇子府,她打算等五皇子回來說給五皇子聽。

九月五皇子回京,王氏便將這陣子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君澤晸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晚上的時候,小一便出現在五皇子府的書房裏,告知了這段時間發生事情。

“小八竟又願意動腦子了?”五皇子聽聞後,忍不住興奮道,雖說事情是賈瀾開的頭,可後麵能那麼順利,陳禦史能這麼快倒台,加上陳禦史吐露出太子一係的事情給隆昌帝知道,卻是暄兒安排人做的,而且絲毫沒有露出跟八皇子府有任何的關係,反而是借著甄家的人手做的。暄兒一貫不愛動腦子,喜歡直來直去,有仇當場報,如今還知道使手段,五皇子自是高興不已的。弟弟長進,自己自是多了幫手,能不高興麼?

不過高興過後,五皇子還是有些挫敗,畢竟最近一年多,小八動腦子的對象可都是他自個兒的媳婦,跟自己這個哥哥無關,自家一手養大的弟弟,感覺怎麼有點兒心酸呢?君澤晸自然想要那個位子,但是目前的情況,隆昌帝便是將皇位傳給任何人都不會是自己,君澤晸對這個父皇沒感情,也沒有期待,隻是壓製著自己的野心,表現出自己的漠然,可是事實是什麼也就隻有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