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賈瀾重重的點點頭。
君澤暄從前看世界,大都從書上看,如今因為賈瀾的原因,頭不再頻繁劇烈的疼痛,他對周圍的事務也不如從前那樣敏感,便開始學著用眼睛來看,用耳朵來聽。
大年初一是賈代善的生辰,初一甚少有人出門拜年,但賈代善有聖眷,便是宮中也賜下了賞賜,賈瀾讓人也將禮物送了過去。她跟君澤暄則一早醒來就相互拜年,君澤暄還給了賈瀾一個紅包,說是每年哥哥都會給他一個,他現在也給賈瀾一個。然後兩日換上早就準備好的新衣服,手牽手的在府裏遊玩。
不掃地不潑水不走後門不罵人,君澤暄聽著賈瀾說起過年習俗,很認真的應允了下來,除了不發火罵人之外,都不是自己做的事情,所以他覺得自己隻要做到不訓斥他人就夠了。
君澤暄的記憶超群,便是天天看著相同的景色,他也能說出不同來,賈瀾挺喜歡這種感覺,聽著他說起今日跟昨日的不同處,也覺得特別的新鮮。
雖然看似什麼都沒做,君澤暄也一樣覺得挺好,一起吃餃子,一起逛園子,一起說心事,一起看書,一起畫畫……比起今日的寧靜跟悠閑,他甚至覺得自己不要去想從前的日子,這樣挺好。
“奴婢怎麼覺得八皇子跟皇子好像不是十二歲十一歲,而是八十二歲,八十一歲?”惠兒看著八皇子攆了所有伺候的人,拉著主子在院子裏遛圈,忍不住對著芍藥念道。自家姑娘本來老成,如今八皇子怎麼也這樣啊?
芍藥覺得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但是主子既然願意這樣,她們這些做奴才的隻能順從。扭頭問:“明日回門禮備好了麼?”
“早備好了!”惠兒看了眼遠處在亭子裏不知道說什麼賈瀾,笑著說:“皇子妃年前就讓人把這一個月要送的禮全部備好了。
大年初二回門日,即便賈瀾對於榮國府並不喜歡,但這事還是不能免,君澤暄一大早起來,跟賈瀾用了早膳之後,這才帶著賈瀾回門。
普通女婿要做的事情,君澤暄完全不必要,榮國府一大早就大開正門,等著他們的到來,賈瀾一進門就看著賈代善攜了全府的人跪在他們麵前,心中忍不住升起快意。君澤暄在皇宮之中素來就是我行我素,也甚少出現在人前,皇子娶妻也沒親自出來相迎。第一次來榮國府,一身大紅皇子服,披著一個白狐的鬥篷,雖然態度傲慢,但是精致的臉蛋還是惹得眾人有些恍惚。
“不是說八皇子是個傻子麼?”賈史氏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直觀麵對賈瀾嫁入皇家後的生活,她隻覺得渾身發顫,恨不能上前直接撕爛她的笑臉。
賴嬤嬤沒敢回話,她剛才悄悄看了一眼,便覺得八皇子不似凡人的美,都沒有注意到一旁的三姑奶奶。夫人的心意她明白,但是卻不敢認可,要知道三姑奶奶可是嫁到天家了,再也不是當初連她這樣的奴才都能隨意欺負的可憐蟲了。
君澤暄能陪賈瀾過來已經是出乎賈代善的意料之外了,因此對於他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全程沒有一點兒笑容的樣子,雖說心裏並不在意,但還是將陪三女婿的事情交給了賈赦,自己拉了大女婿二女婿說話。
“嫂子如今怎麼越發瘦了?”賈史氏年前就被賈代善強製的卸了管家的事情,全部叫到張氏手裏,賈瀾回門,一身縮小版的標準皇子妃服飾,身後還跟著兩個看著頗為嚴肅的嬤嬤跟四個丫頭,賈史氏便是不耐煩,也隻能硬撐著,不過賈瀾卻在問好之後,扭頭跟張氏說起話來。
張氏雖然瘦了不少,可是心裏暢快,神情也很是飛揚,對著賈瀾連連道謝,說了自己忙不過來,請了陳媽媽回府幫她照顧賈璉的事情。
張氏話音剛落,賈史氏就冷哼一聲,陳氏這個女人從前她就不喜歡,但一時不慎,自己就是一時不慎,才被這女人將這死丫頭養大,如今竟然還得了這麼好的前程,比的她的敏姐兒以後也不知道有什麼好前程?可偏生自己的大兒媳竟然把這女人又給弄了回來。若不是如今還摸不準老爺的心思,直接發賣了陳氏的心都有了。
“大嫂看上奶娘,是她的福氣,本宮原想著帶奶娘會皇子府供養,但她偏生閑不住,又覺得大嫂可親,一定說要回來伺候,本宮真是真真的不知該說什麼的好。”加了沒有理會賈史氏,先是回了張氏的話,才一臉關懷的看著賈史氏,擔心問:“母親可是身子不適?要不要本宮那帖子叫了太醫來給您瞧瞧?”
“三姐姐請個太醫給二嫂子瞧瞧吧,二嫂子不知怎的都病了半個月了,連珠兒都照顧不了,太太如今還要照顧珠兒,著實有些累了。”賈敏聞言看著賈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