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窩囊!”賈瀾從芍藥那裏得知了賈代善的想法之後,失望之餘,忍不住低喃道。她對賈代善如今已經完全不抱什麼期望了,張氏賈赦的心意她領了,可是他們能幫自己的不過也就這麼多,普通人家的姑娘都是十一二歲開始相看,然後定親,在籌備幾年,若是得寵,一般都過及笄才商量婚期,差不多十六左右出嫁,可如今自己不過九歲而已,賈瀾即便是對賈史氏賈代善從沒有報過什麼期待,如今卻依舊心寒。謀劃了這麼多年卻落得這個結果,不用別人說,賈瀾就忍不住嘲諷起自己來。

正月初一是賈代善四十七歲的壽辰,賈瀾跟往常以讓送了一身親手縫製的衣裳之後退到一旁。因為是大年初一,也不是大壽,又因為寧國公賈代化年前突然生病,幸虧不是大病,但也很是令賈代善很是吃了一驚,如今賈敬不過一個秀才出身,賈代善也知道堂兄賈代化的心思,想等著兒子金榜題名安頓好了才能放心,賈代善心中煩憂,也不想鬧得太厲害,因此便提前說了不要大辦,全家聚聚便是了,但張氏還是早早就做了安排。西府賈敬一大早攜妻帶子過來磕完頭,就被賈代善攆了回去。即便如此,下午史家張家王家,還有其他功勳之家都派了人過來祝壽。

“你不要管了,你公婆還尚在呢!”張氏母親順便問起賈瀾的親事,得知賈代善沒有應下之後,皺眉道。

張氏忍不住歎口氣道:“真真是個好姑娘,娘您是不知道,自我入門,婆婆一直不喜歡我,瀾姐兒在府裏對我多有幫襯,要知道她的日子還不比我呢!便是瑚兒都說他三姑姑看著他的時候眼中帶笑,孩子不會撒謊,這孩子若是真有半點兒不妥當,我也不會這麼上心。”若是從前,張氏才不願再母親麵前訴苦,可是賈史氏做的實在太過,她又要娘家幫襯,因此便沒有瞞著。

“可這事還得你公婆應承,你一個做兒媳婦的,哪裏能插手小姑子的婚事?”張氏母親看著自己這個小女兒,真真覺得是操碎了心,女兒嫁到賈家並非他們夫妻所願,不過為家族計,她心中始終愧疚這著,所以公公說要好好招呼女婿的時候,她跟相公兩人硬是壓著家裏的老老小小,從沒給賈赦一個冷臉,從來都是笑著誇著,可實際怎樣,她怎麼會不知道?

張氏聞言很是不忍心,但是也明白母親說的有理,不過她實在有些不甘心,覺得公婆目光短淺,當初賈汀的婚事能推掉,那是因為對方實在不堪,如今賈瀾若真的定下來,就絕對退不了了。賈瀾乖巧懂事又聽話,張氏實在不願她落到這種地步。

“再看看吧!我找個機會讓你爹跟你公公說一聲,若還是不行,便罷了,大不了多貼補一些財物,人這命是天注定的,她也就這命了。”張氏母親拍了拍女兒,勸道。

我命由我不由天!張氏因為得不到賈代善的回話,因此便想著提前勸勸賈瀾,因此對她說了一些因果循環的事情,賈瀾不埋怨張氏,可是她也絕不想認命。

初八,賈史氏帶了賈敏跟賈瀾進宮,賈瀾到了宮門口,就被大發去公主所了,路上賈瀾看到了不遠處看著自己的君澤暄,鼻頭突然有些發酸,如果沒有這麼一個選擇,單靠著賈家人,自己的未來指不定比原身更差更短命。

君澤暄,依舊一襲紅衣,他遠遠看著賈瀾,明顯感覺到賈瀾的心情不太好,頓時也覺得很不舒服,他不喜歡看到賈瀾這個樣子。

“好!”賈瀾這幾日過得著實不怎麼舒服,看著君澤暄擔心關懷的眼神,鬼斧神差的在路過君澤暄的事情,突然說了聲好,說完賈瀾也忍不住一頓,然後疾步離開。她此刻心情有些複雜,但同時也很是送了一口氣,逃離賈家是她一直都想做的事情,如今這樣……也好!

不過無頭無腦的一個字,可君澤暄偏生聽明白了,他知道這是賈瀾對自己的回答,頓時也有些傻眼,然後整個人都飄乎乎的,腦子裏什麼都想不起來,隻能清晰的記得這個‘好’字。

“老八,你的規矩呢?快給父皇行禮!”君澤暄飄乎乎的在宮裏漫無目的竄來竄去,引起了不少主意,便是連再跟幾個年長的皇子說話的隆昌帝也有些詫異,隆昌帝叫了他一聲,他沒有回答,整個人還是傻乎乎的,隆昌帝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結果卻被二皇子看到,他上前拽著君澤暄,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