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騙我!\"
\"我如何騙得你?\"匪人實在想不到，他放了小孩一條生路，怎麼一下成了壞人，小孩的心思真是難猜，這半步沒走，就已經把人得罪了。
\"你不是說要放我兄弟，怎麼這幾個全在上麵?\"
原來，偌大的一個祭壇已經在殘骸上麵堆上了那幾個孌童，橫七豎八的，全部以奇異的動作四處張揚，早就成了冰冷僵硬的人幹。
\"孩子，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匪人低下眼簾，看著這個義憤填膺的小鬼。
見孩子沒有理解，土匪便找了一卷席子，讓孩子慢慢坐下。
“我從來沒有想放過你，也從來沒有放過他們，在你進了老虎洞以後，他們也經曆了一樣的事情，隻是你活下來了而已。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是上天的星神選擇了你，是你的實力讓你活了下來，懂嗎？”
那不就是說我是天選之人嗎？
潘歸安這樣想，他望向洞外，石間的縫隙處露出了一層天，天上的星光發亮，正是對他的一場召喚。
“孩子，你要是願意，我們願意收下你，做我們的一員，我們會把你養大，變成一個合格的我族勇士。”
土匪的眼睛慈祥異常。
“你願意嗎？”
……
“我願意。”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的天意吸引了潘歸安，在土匪發出邀請後，他竟晃晃然脫口而出了“願意”。在他的眼中，他被拐走，依照梁媽媽的性格，他也算是恢複了乞丐身份。
本來就沒有家，何況自己歸屬於什麼民族呢？
“你不介懷我們的胡人身份吧？”
“我本就是胡人，何來介懷。”
借著月光，土匪這才仔細看清了潘歸安的麵龐，除了圓圓的臉盤有些像漢人，這深邃的眼窩、高聳的鼻梁、淡色的眼眸，無一不在向觀者說明這是一個漂亮的胡人小孩。他雖然臉上頗帶著些稚氣，可已然能讓人看一眼就讚歎這孩子是“帥氣”，而非“可愛”。
土匪轉念間想到了他師傅的話語，麵相奇者，必成大器。
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奇”。
那絕對是天在選這個小孩子了。
此後的他幾乎將族內的一招一式教給了這個難能可貴的孩子，孩子也好學，似乎有獨特的天賦，隻要教過的東西，過目不忘，幾乎把所有的技能拉滿。
包括語言。
原本以為能帶著這孩子征戰四方，可在屠村的時候出了問題。
“你們怎麼能這樣做，他們都是無辜的百姓，你們怎麼可以都殺了他們，這和那些侵略者有什麼區別？這和那些侵略者有什麼區別？”
“這就是必然的惜生，有舍就有得，如果他們的死能夠讓高家少霍霍百姓，那這也是一種幸事。”
……
那這個犧牲我寧可不要。
這殷村，我占也罷。
歸安放下了武器，徑直向城內走去。
“歸安！你要再往前走半步，我族就永不認你。”
不認便不認，這冷血的族群，不待也罷。
歸安的步伐愈發堅定，越走越快。
……
鄴城北部，潘家正招小廝。
“別想了，這些大族都是找那貴人子女侍奉的，怎麼會輪到我們這些乞丐。”
“可潘公子不一樣。”
“如何不一樣？潘家有多大？”
“這你都不知道，潘家原和蕭家一個姓氏，也算是前朝的皇室成員了，後來蕭氏一沒落，為了躲避王室權鬥，潘公子這一支就南下，改姓潘。後來經過了幾個朝代，到了潘公子這一代，公子又想回鄴城了，便向上麵得到了封賞，恢複了潘氏的地位。”
“那如何不一樣？”
“因為戰亂，潘公子就借著招用人的名頭四處給流散的乞丐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聽到這裏，歸安決定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