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嫌棄我嗎?”
潘玉委屈。
“非也,這塵土太爆了,一時吸到了嗓子……咳!”
武玉嫦繼續幹咳,她總是能感覺到嗓子裏微微浮動的顆粒,讓她的抑製不住要咳的欲望。潘玉一看不妙,就拿來了水,先給武玉嫦喝了兩口。
可能是舉起這個破布的時候太高了,加上這個破旅館四處漏風,風一吹,就讓武玉嫦把土吸進了嗓子裏。
過了一會兒,終於有所好轉。
“姐姐不難受了吧?”
武玉嫦搖搖頭,她抱著雙膝靜坐了一會,繼續複盤。
“從今天見過的東西順下來,那歸安可能是——先被抓走了,同伴要活祭,在這個時間段裏,他給了銀簪做了紀念,然後自己就被扔進了坑裏和老虎打了一架,有幸存活了下來,之後又不知道什麼原因,受到了重用,然後和首領待在了一起。”
潘玉點點頭,繼續聽武玉嫦說。
“看那些人用的東西,還有那個放羊皮卷的匣子,歸安是被看中了做墨家機關的能力得以在這裏存活。”
“也不全是。”
“嗯?”
“啊,我的意思是,可能是這樣。”
武玉嫦準備躺下,潘玉緊跟隨著武玉嫦的步伐,潘玉躺倒在她的身邊時,嘴角難以抑製的微微上揚,身體似乎下意識的想貼緊她,臂彎不自覺的在她頭上旋繞。
武玉嫦看著天花板,看著飛蛾的影子來回晃動。
它在一步步地撲向它所向往的火苗,即使火燒灼著它,它似乎也義無反顧地去撲,直到它的翅膀真的被引燃,一瞬間,它化成了灰。
蠟燭熄滅了,它的腦袋冒著一縷細細的白氣,突破空氣的阻礙,不顧一切地向上衝。
“睡吧,姐姐。”
潘玉閉上了眼睛。
……
“我還是想搞懂,歸安為什麼會做到頭部,又為什麼突然失蹤了,他失蹤,又能上哪去呢?”
白天兩個人吃飯的時候,武玉嫦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雖然她一開頭,並沒有想要找到的欲望。
一來,她相信人各有命,孩子遠去並非是一種壞事。
二來,她對亂世已經不報有特別高的期望了,尤其是謝淵明、裴生、招安找了之後均無果後,她更傾向於是孩子去世了。
可,種種跡象表明,歸安不光沒有因此魂歸故裏,既有可能帶著他的生命活力,走到了一個更好、更適合他的環境發展去。
她就又燃起了要見孩子的欲望。
他現在什麼樣子?過的好不好?有沒有錢填飽肚子?還有人欺負他嗎?
她都想知道。
“好啊,等吃完了飯,我陪你再回去看看。”
潘玉說的十分輕鬆。
等兩人吃完了飯,他就著急向客棧老板退房了。
“怎麼了二位?是不久住了嗎?”
店老板似乎十分關心他們兩個。
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想要在找住處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老板再三詢問,潘玉態度依然堅決。
這個地方,雖然是個住處,可花了錢,也沒有讓武玉嫦住的舒服,那他寧願在驛站換條好馬多跑幾公裏到城區,也不願繼續被這個黑心老板拔韭菜了。
到了白龍山的樓裏,兩個人在歸安房間了翻出了一大堆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