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這些，我們就去鶴回樓。”
“嗯？”
“問問當時目擊的人，有沒有知道線索的。”
哦，原來是這樣。
潘玉吃飯細嚼慢咽，雖然人長得壯一些，但食量看起來很少，每個飯菜幾乎是夾三下就要換一個，剩下了很多菜，估計都要給後麵的人吃。
“姐姐，吃啊？看著我做什麼？”
潘玉歪頭問。
“哦，沒事，我就是好奇你吃飯的習慣。”
“這樣。”
對麵的潘玉好奇怪，總覺得他像是鬆了一口氣。
“世家比不了平民，平時衣食住行需要謹小慎微，我不拘小節，可守著那麼大的家業也擔憂有不法之人加害於我，於是保留了上一代的飲食習慣。”
“確實需要提防。”
武玉嫦附和，遙想潘氏這落魄貴族，雖然不比姓蕭的時候好了，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加上大潘公子那麼持家，家業也一步步積攢著，光看這個宅邸，別說不法之人，武玉嫦自己都想擁有一套這樣的庭院。
“出發吧？”
武玉嫦見潘玉吃完，試探性的問道。
“好。”
兩個人走到大門，發現馬車早就讓青嬋備好。
“不用那麼奢華，太招搖了，給我們牽一匹馬就好。”
潘玉讓青嬋把車弄走，青嬋立馬就拉下了黑臉。
“我好不容易弄來的，卯時就起來喂馬，合著你一句話說弄走就弄走啊？我這一大早白忙活！”
“那我求你了，嬋姐，拉走吧，真的不用。”
“哼。”
青嬋哼了哼氣，沒好臉的扭頭把車拉走，武玉嫦目瞪口呆，不知道丫鬟竟然可以這麼跋扈。
“讓姐姐笑話了。”
潘玉表達了歉意。
遠處青嬋的聲音隱約又飄過來。
“就一個青樓女子，下賤的娼婦，狂什麼？這麼大牌麵，有馬車還不坐，燒寶了！”
武玉嫦瞬間眯起了眼睛。
一種沒有由來的委屈和憋火突然一起來了。
又氣，又好笑。
同是女人，一來她看不起比她境遇還要悲慘的女子，二來，這樣豈不是要把女性強行分了兩類。
一類是守女德的好女子，另一類則是蕩婦。
為了在心中證明自己才是那個“好女子”，強行把同為女人的他人直接異化。
這個行為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沒事，她跟我賭氣呢，沒有衝你，一會兒就牽匹好馬來了。”
青嬋剛好牽著馬到。
潘玉一臉“我說的沒錯吧”的神情，示意武玉嫦向前看。
“姐姐，請上馬。”
武玉嫦一個飛身坐了上去。
“哎呀我們的馬可是千裏馬，鞍子是上等的鞍，這麼用力你可別坐壞了。”
青嬋依舊罵罵咧咧。
潘玉沒有理她，也是飛身上馬。
“青嬋，你看好家，我們走了，回來時提前告訴你。”
“走唄。”
“駕！”
潘玉一揮鞭，馬驟然跑到巷外。
“那個女人可走了。”
一個小廝出來與青嬋討好道。
“看她那樣！真以為自己是太太了？切！”
“就是，按情按理，也是嬋姐，怎麼也輪不到她，這也太難看了。”
“一邊兒去！我和潘玉不是你想的那麼膚淺！”
青嬋翻了個白眼就進去了，小廝也跟著把房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