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安感覺這幾日，他還是不能放心下那些乞丐，在謝淵明剛好來的時候，他開始求助。
“淵明哥哥，前幾天和我一起賺錢的學徒們，還沒有給工錢。”
謝淵明腦殼一下沒有轉悠過來，一提學徒，竟然立馬想到了予熙。後一想，不大對，難道學徒是那幾個叫賣的人？
“好，今天我過去找找他們，給了就是，除了這個，你還有別的要提嗎？”
“我打算把這個小攤給那個乞丐。”
謝淵明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一種驚喜，但也沒有那麼強烈。他覺得，這個小孩太有想法，是遲早混出名堂的類型，且，現在的階級與階層，是困頓不住他的。
鶴回樓這個地方，太委屈他了，他應該有個更好的人生。
“好，你先收拾一下，我帶你出去，我們一起去跟那個乞丐談。”
……
鄴城的小巷，那幾個乞丐還是在原先的位置乞討。
乞丐的吆喝和路邊的叫賣聲淪為了一體。
“老爺——太太哎——行行好嘞——”
謝淵明的身影蓋過了他們，乞丐還以為是個陌生人。
“老爺，您行行好。”
“我已經教給你們生存的技藝，為何還是在這巷子裏要飯？”
一聽是歸安的聲音，幾個乞丐迅速抬頭。
“公子，你來了。”
其實，是日結工錢很難讓他們有積蓄，加上攤子一收，他們也很難再找大量的原材料去做這些人偶，效率減慢外加收益分配讓幾個人產生了分歧，事情也就沒有做下去。
“我今天把我的東西都帶來了，”歸安把所有的工具和材料往乞丐跟前一堆，“我決定把這個小攤給你，讓你來替我經營，你們個中的工錢我來給你定，之後的收益歸你，我不全要，但你們盈利了，一定要給我定數的利錢還有你們的學徒費。”
“多謝公子，這麼長時間，公子與我還不知對方姓名，請問公子貴姓？”
歸安沒有姓。
“我姓謝，名安，叫我謝安即可。”
“多謝謝公子，鄙人姓李，名彥平。”
……
回去的路上，謝淵明幾乎一句話也沒說。
“謝淵明你膽子肥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不怒而危。
公主府裏，有一貴婦端坐在中央，禮服完好，飾品規格高且毫不越距，她妝容完滿，長相富貴且大氣，身長七尺，可比肩男兒。
“不知王縣主又指哪莊事。”
謝淵明跪在地上，頭不能抬，直忍著上座女人給他的高氣壓，他眼中無神，麵無表情，對現在的氣氛仿佛已經麻木許久。
“你我之間就不用裝瘋賣傻了吧？我聽說，你在外麵還有妻兒了？”
謝淵明不語，隻是跪著，他的臉上填滿了無力，雙手下墜，似乎肩膀已經不能支撐他。
“縣主從何而知呢？妻謂何人？兒又是誰呢？”
“我隻問你一句話，謝安是誰？”
兩個人互相不讓，殿中的空氣似乎很久不流動了，一個端坐，一個跪地不起，一個想要對方抬頭正麵迎接這個質問，一個死活不肯看對方的臉。
“……”
天陰了下來，殿內的幾數光不在明顯，變得柔和，謝淵明的臉上的輪廓也不再顯得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