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安眼睛一亮，覺得這事可行。
“不行的，不能量產，做一個這樣的小東西花費的時間太多，如果把成本算入做出它的時間，我覺得應該是虧本的。”
武玉嫦搖搖頭。
“姐姐為什麼這麼說？”
予熙有點不理解了，不能說孩子做出了一點成績，就開始急於否認他，直接一個冷水潑下來吧？
然，並非是武玉嫦不懂其中的道理。
“你現在是覺得他改一改幾個鍾頭就好了，可一個人一天隻產出那麼一個，還是在謝淵明做好這個小人的基礎上，如果你真的想擺一個攤的話，你不可能隻是一天賣那麼幾個出去吧？”
那還是樂觀預估歸安做的比較快的情況下。
“現實點，先想想怎麼解決這些問題，咱們再考慮讓他出去賣這些個小玩意吧。”
予熙沒有再辯駁什麼，換了一個話題接著和武玉嫦閑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歸安真的開始想如何去利用他的聰明才智來賺這份錢了。
他第一個解決的應該是降低成本的事情。
正常的情況應該是雇幾個手藝人一起製作，來達到有收益的效果。
可是他雇手工人的錢在哪裏呢？
十歲的孩子，幾乎什麼力量都沒有。
更別提錢的問題。
他便轉換思維，整合了一下他有什麼資源。
亂世裏，人最缺的應該是食物，或者說，吃飯的營生，他小的時候作為流民，更知道食物的珍貴。
他跑到小廚房，準備了一些中規中矩的糕點。
為了讓人信服他，應該還要用一個身份來充他的背景。
他走到裏屋，拉出了謝淵明放在武玉嫦這裏的備用衣服。
“哢、哢”兩剪刀，把一個成人的衣服改成了童裝。
修好了邊，穿上還挺像那麼回事。
他穿著新衣、抱著糕點，就走到了大街。
破廟門前路遇一個麵善的乞丐，決定去說服他。
“大哥，新做的糕點，嚐嚐吧。”
乞丐頭發淩亂，身上的衣服碎片滿天飛，動作顫顫巍巍地，麵部瘦削。
“多謝公子。”
乞丐得了充饑的寶貝，惡狗撲食。
“糕點隻能填充一時，但養活不了一世，你想徹底在亂世裏不餓肚子嗎？”
乞丐自然是想的。
“我這裏有些技藝，苦於無人傳授，如果你肯學，我能保證你這兩天就可。”
“那我應該怎麼報答公子比較好？”
“拉幾個你信服的朋友，賺了錢之後每天要給我反你們各自收益的十分之一即可。”
乞丐一聽，雖然將信將疑，但看到此人身著綢緞，也許真是天降貴人，反正也是要餓死的人了，為什麼不能一試。
當天乞丐就叫了幾個朋友一起學習這門技藝，由於歸安講的通俗易懂，幾個人也上手很快，馬上就找到了做這些小人偶的訣竅。
“今天晚上，我們可以用我帶的這些材料改裝，每人改裝兩個，天亮之前在重新做一個，明天有沒有吃的，就靠大家的手了。”
……
第二天乞丐負責招攬，歸安在用人偶表演，其他的乞丐學徒收拾攤子、在歸安的身後不斷在攤子上做小人偶。
乞丐的口才奇好無比，加上歸安表演，還有人在現場直接展示做成它的技藝，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白天的鄴城，總不乏一些看客和好奇心爆棚的人。
更有小孩被吸引住，直接拉著大人不走了。
“阿娘，我要這個小人！”
“現在咱們家那麼窮，看看就好，回頭讓仆人們給你刻一個新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