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熙的基礎還行，可以直接跳過樂理的部分。”謝淵明一點點分析予熙的學習情況。
武玉嫦坐在他的對麵，認真聽。
歸安和予熙這時還沒有醒，兩個人正在席間呼呼大睡。
“小點聲音謝淵明，”武玉嫦打斷，“聲音能傳過去。”
“是我疏忽了。”謝淵明道歉。
現在還早，雞都沒叫。
隻有謝淵明這個生活作息嚴苛的人和武玉嫦這個昨天睡得很早的人通過生物鍾自然醒了。
兩個人一醒，就很默契地討論著關於予熙的問題。
“那這麼說來，予熙可以直接精進她學過的內容，其他時間隻要你我二人勤盯著就好了。”
是這樣的。
“那歸安呢？”
“歸安目前尚在研究司馬相如的作品，像賦辭四個名家，我們最近可以讓他輪流看看，來對比一下他們有何不同。”
“那麼分別就是，司馬相如、班固、揚雄、張衡的作品了。”
“妹妹，他們的東西，官場類的言辭特別重，給這麼個小點點看，會不會太早了?”
“嘶——”武玉嫦陷入沉思。
“也不會，咱們隻需要讓孩子學會怎麼寫這些東西就好了，至於內容，實在不行一知半解就好，不要求在小小年紀裏懂太多他不能承受的東西。”
“也好。”
謝淵明雖然不是很讚同這個計劃，但還是附和了。
一來，孩子不是他的。
二來，一直是武玉嫦教導小孩，他也不好喧賓奪主，越過界限說武玉嫦這個做的不行，那個做的不好。
不過兩個人有共同的擔憂。
就是擔心把握不好一些現實層麵的內容講到什麼程度。
“不用擔心，你的先生是太傅，如果我真的出了問題，咱們根據你的經驗及時改就好。”
“嗯。”
天開始蒙蒙亮，雞鳴衝破天際。
武玉嫦離開席位，走向了窗戶。
鄴城的半邊天，被她盡收眼底。
有零星幾戶人家點亮了燈籠和燭燈。
還有幾聲遙遠的犬吠，一直傳到山穀中去。
一切都是那麼安逸，一點也不像亂世。
“想看外麵的世界嗎？”
謝淵明幽靈一樣在她身後出現。
她感受到了來自後方的這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氣息。
她想點頭。
“別擔心，總有一天，你會的，到時候我也會盡全力幫助你，這一次，是真的。”
謝淵明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回了裏屋。
“金絲雀住慣了籠子，難免妄想自己能飛。”
武玉嫦搖搖頭，離開了窗戶。
一隻飛鳥略過，羽毛順著窗戶飄落下來。
……
“歸安，起床啦！太陽曬屁股啦！”
武玉嫦上了裏屋，拍拍這個渾身都是奶香味的小孩。
“不是太陽曬屁股，是月光太明亮，擋住了我的身上。”
歸安嬉皮笑臉地在床上翻滾。
哈哈，這小孩學了就用。
武玉嫦拽住他的兩條小胳膊，慢慢把他拉起來。
“好了，月光提醒你起來讀書了。”
那麼大的動靜，旁邊的予熙依舊一睡不起。
“怎麼回事，”武玉嫦轉身看著謝淵明，“你昨天都讓她學什麼了這麼累。”
“沒有啊？”
謝淵明大呼冤枉。
那怎麼回事？昨天應該是沒有接客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