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黎,這個名字不好聽。
倒不是音律上不符合正確規範,相反,單看讀音,秋黎是個還算過得去的名字。
可秋黎秋黎,現在已經八月,夜晚的溫度給人的體感與冬天無異,馬上就是九月份,秋天即將來了。
畢竟人名,武玉嫦也不太信這些迷信邪說,也就沒有細想,跟著這個叫秋黎的美麗姐姐從地下走到了地上。
第二天,秋黎帶著她進入了鶴回樓的房間,她這才完全弄懂鶴回樓的整體構造。
她從鄴城來時,途經一個暗道,鶴回樓旁邊是一個普通的茶館。
這個暗道,便連接著茶館和樓。
茶館是做正經生意的,後院四四方方,是給旅人所住。
一般像官府小吏、文人雅客卻無法舍棄麵子的人,在茶館中通過暗道前往這個通明燈火處,普通的客人則從大門而過。
兩側大門有五尺小童迎客,看到貴賓,小門僮的行禮也有所不同。稀缺的行禮不多見,大多都是向大人公子問候一句就好。
從暗道通過,可以直接在二樓俯瞰下麵的光景。
一樓大廳的中間,有一個多邊形的圓台,台子上有紅木做的矮小欄杆,欄杆的東南西北處各有扶梯。
這個圓台,是給歌舞樂妓表演用的,偶爾,花魁和拍賣初夜的女孩也會站在這個台子上或表演或展示自己精致的妝容和造型。
樂妓有男有女,總的來說分兩種。
一種是有肉體交易的。
一種是表演的。
有肉體交易的往往各類技藝都精通,他們的價格會偏高一些,當然,也能見到常人無法見到的黑暗風景。
表演的是宮裏專門外聘來的,同樣也是有男有女,那是專屬皇室人員的孌童和樂姬。
前一種,是樓裏自己的孩子,梁媽媽會找人培養他們。
後一種,梁媽媽敬之愛之,沒有大活動一般是不招集這群人。
後者一般住在宮裏,沒有通知是不隨意上樓裏的。
武玉嫦一邊上樓一邊聽秋黎介紹。
她抬著頭看向天花板,上麵的梁木是一個幾何形狀的。
小的時候她曾經見過這類建築,是為了給台上人收音才製作的。
從上往下數,一共四層,過道每一個小門,晚上都有女孩等待客人。
因為樓比較大,女孩們的寢室在另一個樓裏。
花魁房間是比較特殊的,梁媽媽允許花魁住在前麵,其房間也比較大,有廳,也有裏屋。
一般在二樓的樓梯處,出門連接暗道。
普通客房隻有胡床和簡單的洗漱工具,隻有花魁,可以把房屋布置得像家一樣。
花魁的窗戶也是連著外麵的,從窗戶望去,可以俯瞰方圓幾百裏的景物。
秋黎的房間正好在花魁屋的對麵,正好是多邊形長廊的另一端。
武玉嫦看向那裏,點點珠翠吸引著任何看向它的人的目光。
“等你真的有了本身,住在那裏,我也跟你沾沾光。”
秋黎笑著,推開了房門。
“晚上我們要接客了嗎?”
武玉嫦問的直接了當。
秋黎點點頭。
她說,是梁媽媽安排她來帶武玉嫦的,大多數時間,隻要跟著她在一起就好了,至於接客不接,梁媽媽也不差這一個人的三瓜兩棗。
也就是說,隻要秋黎不說出山,她可以一直為秋黎打下手。
“但也不是毫無時間限製,”秋黎關上房門,收拾東西,“梁媽媽給了兩個月的期限,中途要是因為個中原因,我無法繼續,你就要單打獨鬥了。”
嗯,武玉嫦明白,畢竟梁媽媽作為管事人來賺錢,她不可能平白無故的養人。
“那主要是因為什麼原因?”
“比如,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