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明被身上的奇癢搞得痛不欲生,等到人拿來藥品,他也躺倒在席上,無法動彈。
“姐姐,我回來了。”予熙拿著藥跑到了武玉嫦身邊。
“好。”
武玉嫦接過,很快把藥品塗到了謝淵明渾身發癢的地方。
“是過敏了,需要點方子。”
“那我父親的藥就不一定管用了。”
按當時的醫學理論,病痛是分等級和類別來治的。
像謝淵明的情況,招安老頭很可能隻聽描述,就拿了一副簡單治皮膚病的藥。
相當於燙傷了抹上燙傷膏一樣。
如果是深一點的病症,可能治標不治本。
好在謝淵明被上了藥,症狀有所緩解。
他身上不再噌噌冒汗。
“好點了。”
他看著武玉嫦。
武玉嫦端起茶水,往他嘴邊送。
“喝一口。”
謝淵明乖乖照做。
神奇的是,謝淵明身上的紅疹,竟然盡數消失了。
“茶葉配上招安老頭的藥,竟然有奇效。”
武玉嫦揣摩著藥膏,又看茶的原料。
……
這個巧合,都讓謝淵明覺得,武玉嫦是有意而為之的了。
“你給我下毒啊。”
“放屁,我有那本事你現在還能跟我躺著說話,屆時我早就送你見秋黎了。”
也是。
予熙看著兩個人的相處,心中不免受到衝擊,一受到衝擊,就不免有思想上的鬥爭。
鬥爭無非隻有兩個結果。
一是極力否認在她麵前已經發生的客觀事實。
二是,接受這個事實,允許有些事情的發生,確實是在她認知以外的。
兩種結果,她選擇了後者。
原來,她所害怕的洪水猛獸,也就這麼一回事。
男人並不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即使是謝淵明,也有他的喜怒哀樂,也有他想要好好對待的人和事物。
他可以為了一個人不惜拋棄自己的身份去搞怪。
可以為了一個人可以對曾經見之如螻蟻的他人展露出溫柔。
盡管這些都是有前提的。
隻有優秀,像姐姐一樣,在命運中不自怨自艾,努力拉自己於水火之中,才能看見這群人的溫情一麵。
在他眼中,你是人,他才會變成人。
否則,他永遠是“神”。
……
“現在還怕謝淵明嗎?他也隻是一個體弱容易生病的公子而已,並且,多虧了你,他才會對剛剛情況化險為夷。”
武玉嫦對著予熙歪頭眨眼微笑,她的小睫毛忽閃忽閃,當不住她眼睛裏麵的光芒。
對啊,多虧了她去拿藥。
“神”在人麵前狼狽,同樣讓人用一種極其簡單的方式擺脫了這種狼狽。
予熙感覺自己身上有了莫名的一股力量。
“嗯。”
歸安不知道什麼時候端來了一些小點心,又在這種恰到好處的時機出現。
“招安婆子做了點東西,讓我端過來嚐嚐。”
歸安把盤子放到桌子上,以跪坐姿加入。
“哥哥姐姐們請用。”
什麼?予熙的阿娘這麼快就好了?
“多謝姐姐相助,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接下來會遇見什麼,更不知道阿娘的生死又該如何。”
“不用謝,這是你自己跑出來求救爭取到的。”
她該用什麼來感激這個姐姐呢?
以德報怨,屬實難得。
可,以德報怨,她予熙又何以報德呢?
……
正思索著,便感受到一股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