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花魁,誰不想將這占為己有,我隻是做了世家子弟想做都不敢做的事情而已。”
潘小公和顏悅色,對於武玉嫦提出的問題,都禮貌回答。
“那你把我買了來,準備做什麼?是為了做一些奇聞好讓別人看你的文章,還是……”
畢竟多年之前有個神經病在他們樓門口敲琴,而被貴族發現他有點文采的先例。
“非也,想做就做了,人隻活一世,為什麼不多為了自己做事,寫給外人的身份多了,反而找不到真正的自己。”
……
潘小公說話密不透風,在他嘴裏也問不出有用的答案。
也罷,住著吧。
看潘小公的樣子,近期應該是不會對她做些什麼。
“姐姐,之前你說有個胡人混血的小孩,需要我幫忙找找?”
“是,如果你幫我找到了,一輩子在你這裏,也無妨。”
這不是武玉嫦的心聲,但是確實想哄騙這個潘小公為她找一找這個弟弟。
“好。我們可以進屋慢慢說。”
答應的那麼爽快,還是這麼炸裂的要求。
幫贖來的女人找男人。
“能跟我說說,你怎麼會收留一個胡人小孩?這小孩又是怎麼丟的嗎?”潘小公子命人倒了水,慢慢熬製一副半成品的茶葉,屋內香氣四溢,混著潘小公身上特有的熏香。
武玉嫦盯著潘小公兩襠的領口,若有所思。
那是她剛做滿一年花魁的時候。
鶴回樓內,燈火輝煌,樓上幾個會客室,鑲上了點翠,也不乏西域琥珀,在點翠旁邊熠熠生輝。
樓下客人的嘈雜為胡姬、歌姬做伴奏,文人飲酒歌賦,隨口吐著那些華麗而又毫無意義的呻病。
一時間,笛聲、琴聲、歌聲,還有吟賦聲同時響起。還有零星幾個性情君子,默默在一旁討論文章理論。
再輝煌的廳堂也有昏暗的地方,小胡蠻子像一隻老鼠一樣,被其他的小孩拳打腳踢。
打人的小孩要麼是龜公的小孩,要麼就是歌舞伎和恩客誕下的產物。
小胡蠻子是他們近期新找到的樂趣,打不著胡人,還治不了你嗎?
啪,一個巴掌下去。
小胡蠻子突然耳鳴,眼睛前麵的事物也分辨不清了。他的眼睛滲出了點血,臉上的紅腫開始發白,他疼的失聲,隻能捂住頭繼續蜷縮。
幾個小孩絲毫沒有停下的陣仗,小胡蠻子越是縮頭,他們越是下手沒輕沒重。
聲音大的,直接傳進了牆後麵,武玉嫦的房間。
這時的武玉嫦剛剛卸下頭飾。
“沒完了!你們幾個!”她走出來小聲嗬斥這幾個恃強淩弱的小孩。
“姐姐……”幾個小孩聽到聲音,頓時沒了話語。
也許今天確實玩的太歡,竟然直接把花魁吵出來了。
這再讓花魁告訴梁媽媽這怎麼得了。
“姐姐,我們不打了,求求你不要告訴梁媽媽好嗎?”一個膽大的小孩直直跳起,跑了過來,張開雙臂摟住了武玉嫦的腰部。
小孩太小了,這是他能夠到的最高距離。
“我告訴你們,別跟我整這些沒用的,”武玉嫦扒開孩子的小手,“要是平常你們願打就打,沒人管你們,今天來了那麼多貴客,你們一點也不收斂,真要他們抬頭一看見,都不用我告訴梁媽媽!”
“當著世家那麼多貴族的麵打死人了,好看嗎?”
“不好看。”孩子們異口同聲。
“合適嗎?”
“不合適。”
“去!”
小孩們鳥獸四散,留一個胡蠻子在角落疼得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