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十裏:放縱(2 / 2)

她說,當時管不了那麼多了,隻想把自己灌醉,最好是長醉不醒,今晚你說什麼也得請我喝酒。

說著這話的時候,女子又要了兩紮生啤,而後就再也不說話,隻是頻頻和著眼淚大口地喝酒。

看她這樣,一種酒逢知己的感覺悄悄襲來,我內心一陣陣酸楚翻湧上來,不由自主的萌發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誰來陪”的豪氣。

說來也真奇怪,雖然我和那女子是初次見麵,卻似乎非常投緣,仿佛多年未見的老友,即使難得碰麵,也知道對方此刻的心情。

我和那女子就一直這樣心裏流著淚,大口的喝著生啤,就如受傷的兩條狗舔舐著各自的傷口。

後來,那女子由於是空腹喝酒的緣故,白皙豐潤的臉頰漸漸漲紅起來,眼神裏流露著淒迷和幽怨。她有些控製不了自己的意識了。

女子最後撲倒在吧台上嚎啕大哭胡話連篇,大多數是些隻有她自己能聽懂的髒話。

我獨自一人靜靜地呆了會兒,理了理淩亂的思緒,準備離開。可是女子,我身邊的女子卻早已人事不省。

怎麼辦?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先送她回家。雖說和她沒什麼關係,畢竟大家都同是性情中人,一樣的心情一樣的遭遇,怎麼說都是有緣人,比起她來,我還算有些幸運。

其實我的意識也已有些模糊,又不忍見那女子獨自一人在酒吧裏神傷。就隻有攙起那女子,踉踉蹌蹌地走出酒吧。

我招手邀了輛出租車,打算送女子上車後就獨自離開。那女子死活不肯回家,說今晚就隻想跟我喝酒,求我陪她說說話。

我還能說什麼呢,人家都這樣了,即使是素不相識的人,見到此種情形都會伸出援助之手吧。我遲疑了一下,跟司機說了聲抱歉,而後就拖著她漫無目標的繞大街。

大街上,行人稀疏,可能是冬天快要來臨的緣故吧,四周的街燈也都是有一盞沒一盞的亮著。遠處刺目的明亮如地域般發散著陰霾的厲氣,一陣陣刺入深夜還在趕路的人脆弱的心底。

我和女子就這樣毫無希望,看不到明天地在橫走在大街上,不去想未來,也不去想那些曾經讓我們柔腸寸斷的人。

我們的心底已經沒有溫暖,存有的隻剩下行屍般的自己,兩顆哀怨的心,兩個孤獨的靈魂!

夜逐漸的深了,寒意慢慢侵蝕上來,我沉思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把女子送到旅館再說。

女子似乎真的醉了,剛一進門,就歪歪斜斜的撲倒在床上,我隻好抱住她,幫她扭正身子並蓋上被子,然後就再也懶得搭理她。

我靜靜的靠在床上,想到敏,不由得一陣酸楚。我始終想不明白,相戀那麼多年,即使沒有緣分,總該還有些許的情分吧,可是她今晚何以要這樣對我?

也許人世間的事總是這樣永遠難以詮釋。愛了痛了,總會有一份難以讓人釋然的心結使人一生不得輕鬆。

夜半的時候,女子突然哼哼起來,我心一緊,該不會是女子想嘔吧。

我下意識的隨手拎過垃圾桶,攙扶她起床,就見她悶哼幾聲“哇”地吐將出來,慌得我又是幫她捶背又是倒水給她漱口。

女子稍微好點,我攙扶著她睡好,正打算躺下,她卻死死的拽著我的手,由於準備不及,她的力量竟然把我拉近了她的身子。

我甚至可以嗅到女子身上淡淡香水味了。身下柔軟的身子有些冰涼,滑膩無骨,顫動間有噓噓嬌媚的喘息聲。

女子突然摟緊了我,性感的嘴唇吻住了我的脖頸,纖細的手指在臉上遊動。

我有些抑製不了自己,血管加速賁張,一股熱氣直衝腦門,但是還是克製住了,我是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趁人之危了。

天明的時候,我昏昏沉沉從極度疲勞中醒來,頭有些沉,女子卻已不知去向。

我有些懵了,想到她,多好的人,何不說一聲就走。

難道世間男女之間的故事總讓人難以琢磨。它甚至來得那樣突然,那樣令人毫無準備。

我疲乏的走在大街上,期待與女子的再次相逢,然而她似乎從人間蒸發一般,無聲無息地神秘消失了。

我不禁一陣噓籲,失落的感覺如同秋霜掃落燦爛的楓葉,引發一聲聲的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