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十裏:放縱(1 / 2)

放縱

愛過那一夜之後,我確信今生今世不會再有最後一點愛的激情了。

迷惘錯亂狂孽已深深如火烙痛我的肉體和靈魂的縫隙。

這一切發生的是那麼突然,讓人措手不及,茫然無奈。我甚至還不知道她的全名。

與她的相識是在敏神經質般的辱罵聲中,我不得不從同學聚會的歌舞場裏羞憤而去的那一夜。

那一夜,我先是從丁婭口中得知敏早已結婚的消息,知道了她迫於家庭的壓力不得不背棄了最初的情衷。

這一切,敏是斷然不想讓我知道的。我借酒想試探著要她親口告訴事實的真相,沒想到卻換來了她母獅般爆發的羞辱。也許,她心中積鬱得太久了,內心的苦楚已無處發泄。

可是,當時,鬱悶苦澀酸楚的我,像極了一隻被人遺棄的狗。

我忍著心碎的生痛,失常地逃離了聚會,漫無目的地溜達在喧鬧卻孤寂的大街上。

四周迷幻的街燈,像歌女淒涼迷幻的眼神,蠱惑著有情人夢回生死的心。

我拖著沉重的雙腿,乘著酒意,哈著酒氣,踉踉蹌蹌的步入了街角的酒吧。

酒吧不大,裝修倒還算說得過去,溫馨中略帶些憂鬱,一如光顧這裏的人們淒婉的心。

我隨意撿了吧台的空位坐下,要了一紮生啤,徑自像喝水般一飲而下,一任心緒如我,迷茫而困惑。

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幹什麼,該往哪裏去。腦袋裏一片空白,有天眩地搖般的感覺瞬間襲來。

我放縱著自己的心性,像售酒小姐又要了兩紮生啤,一邊飲酒一邊想著心事一邊自言自語的說些胡話,如舔舐自己心靈的傷口。

就在我獨自黯然神傷的當兒,身邊傳來一個女子吵吵嚷嚷的喧鬧聲。聲兒不大也含糊不清,不知是我有些酒意燃燒得神經反應遲緩的緣故,還是女子失魂落魄得厲害,那吵鬧聲中隱約飄過來的是一遍又一遍的“臭男人,好不要臉,不得好死”之類的惡言惡語。

那女子一邊胡言亂語的詛咒著,一邊隨手端起我的酒杯就喝,一點也不客氣的樣子。

我啞然一笑,驚奇於女子的不羈和放任。女子不似煙塵女郎的模樣,我也懶得搭理她。

乘著酒意,我隻好又要來兩紮生啤。那女子卻不含糊,似乎跟定我了,見我又要了生啤,也不打聲招呼,徑自端起酒杯獨飲,那模樣仿佛久旱的駱駝見到了綠洲的甘泉。

我有些慍惱了,噴著酒氣,拍拍她的胳膊,說,小姐,這算什麼意思?你這是在敲我麼?

那女子聽到我問話,終於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像掉線的珠粒滑出眼眶。她一邊用左手搽拭淚水,一邊舉起右手,急速地捶打起我來。

我心想,倒八輩子黴了,一晚上時間居然讓兩個女人辱罵和捶打,也許今晚喝涼水都會塞牙。

還沒等我做出任何舉動,那女子突然緊緊伏在了我的身上。鶯鶯的抽搐起來。

我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隻好攥緊她的手。那手滑膩而光潔,正好能被握緊。女子也不掙紮,隻是一個勁兒哭。

我畢竟還算個男人,見到有人靠在我身上痛哭怎能無動於衷,更何況對方還是個柔弱女子,盡管我自己也是傷痕累累。

我順勢摟住女子的肩,溫言軟語的安慰她。那女子似乎也不反感,斷斷續續地告訴我,她今天真的非常非常的傷心。

原來,女子今天剛跟男友分的手。她和男友整整相戀了六年,可是就在今天下午,女子下了班,買了點好東西興致很高地回家準備做飯給男友吃。誰料想剛進門,眼前的一幕可氣壞了她。那男人正和一女子赤身露體的在床上共赴巫山雲雨。簡直惡心極了。

見到女友回家了,那男人也不著急,一臉壞笑地挺著肚皮走出臥室來,一副吊兒郎當的無賴模樣。

女子氣壞了,像頭暴怒的母獅般把手上的東西順勢摔在男友的的臉上,然後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家門。

女子跑出家門,才發覺自己啥也沒帶,又加之逢到了這種倒黴事,一時間找不到發泄的好去處,就隻有任由自己昏昏沉沉地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走。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以後,女子累極了,想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就信步地走進了這家酒吧。

或許當晚命中注定就該我和她發生點故事。女子進入酒吧,走到吧台剛好就坐在我的身邊,摸摸口袋一無所有,四處瞧瞧,見我黯然神傷地獨自喝酒,也不搭理誰。女子心裏仿佛找到了知音,也不管我是誰,毫不講理的端起酒杯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