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新官上任(2 / 3)

似乎話裏有話。郝寶戈沒有去多想,養雞場的事卻是想起來了。他說,領導,養雞場怎麼辦?是不是我還要管著那邊。

於胖子說,養雞場停了。誰想建誰建去。

郝寶戈有點吃驚,已經投入了那麼多的錢,豈不浪費了。

於胖子說,你是少見多怪,那才幾個錢。

幾個車間主任科室負責人來了。於胖子說,大夥來齊了,咱們開個短會,我呢病退,郝寶戈同誌代理廠長。希望大家像過去協助我一樣來協助郝廠長,像服從我一樣服從郝廠長。我相信咱們廠會再創輝煌。過去有對各位不到的地方,請諒解,請包函。

於胖子與在場的人一一握手,退到門口雙手抱拳。他說,和大家共事是我的榮幸,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同誌們好好幹,再見。他一副功德圓滿的樣子,走向轎車。

郝寶戈示意大家送送,可其他人都沒動,隻有他出來送別於胖子。於胖子走了。火熱的太陽光照射到地麵房頂牆麵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和大地升騰的熱浪交彙在一起,地麵房屋像是塗金抹銀般的耀眼。逃跑似地到了楊樹下,一陣風搖動葉子送來絲絲快意。恍惚感到身在夢中。一切都來的這麼突然,一點征兆都沒有。他仰頭望著空中,希望再掉塊餡餅,他有點餓了。然後再掉個胡晶晶似的林妹妹。

對於胖子充滿了感激。情場失意官場得意。代理是不是官?失去了胡晶晶已是既定事實,這個代理究竟意味什麼。

郝寶戈走回廠長室,問大家幹麼不送送於廠長。有人問郝寶戈於胖子為什麼申請退?有人說,他是看著沒什麼油水啦,一心一意去辦自己的廠啦。郝寶戈說,老於有自己的廠?大家笑了。有人說,你真不知道呀,於胖子的生意多了。有人說,老郝咱們廠完了,現在已是業不抵債了,聽說縣裏已考慮拍賣了。

郝寶戈的喜悅沒有了,他明白了天上真的不會掉餡餅,也不會掉烏紗帽,更不會掉下個林妹妹,如果掉也隻會掉燙手的山竽,掉個紮手的刺蝟。

山竽燙手,刺蝟紮手,手沒疼,郝寶戈感到頭疼了。

想想,還是應該抓住機會好好地大幹一場。很快他就感到心裏有三把火在燃燒。於是他坐在於胖子曾坐過的寬大皮椅上伏案寫份生產計劃。

突然又想到應該搞一個儀式慶賀自己榮任代理廠長。

電話響了,他拿起電話,聽到的是你是郝廠長嗎?他啞然失笑,這世界真的步入了信息化時代,消息傳的如此之快。很快他的笑變作苦笑,對方是石料廠要帳的。無論他怎麼解釋,對方總喋喋不休,他便有些煩躁,頭隱隱作痛。

終於放下電話,他驀然發現,對麵站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來的,他一點不知道,就像天上突然掉下來的。

原來,林妹妹真的會從天上掉下來。

她說,郝廠長真逗。我是藝苑樓的,有一萬多塊錢的帳,請你簽字結了吧。

郝寶戈說,才一萬多,再等吧。等到十萬元時一次結清。

女人的笑沒有了,她說,你不結帳我不走了。

郝寶戈說,太好啦,我一個人在這正寂寞呢,有個美女相伴其樂融融。

她說,郝廠長,請放尊重點,你我初次見麵,不要說有失你廠長身份的話。

郝寶戈說,不會吧,我沒說錯話,你不是美女嗎?像你這麼俊的人看成是醜女,那我的眼有毛病了。

女人說,你的眼睛沒毛病是你的腦子有毛病。你給不給錢吧,廢話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