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盈衣還沒問是怎麼做的，老人家已經自己說出來了，既然已經說出來一大半，也不在乎剩下的另一半。
“老人家，然後呢，這樣應該還不足以做出那樣精致的麵具吧”，顧盈衣問道。
“沒錯，大人，這隻是做麵具的第一步。做這樣一張麵具，需要月餘，準備材料都做好之後，就可以準備開始雕刻了。一般為了貼合使用者的麵部，都會將材料直接鋪在使用者的臉上，用使用者的臉直接做模具。等豬膘在使用者的臉上凝固之後取下來，放在假人的台麵上描繪麵具的細節”。
“老人家，是戴上這個麵具之後什麼樣的臉都能換嗎？”，顧盈衣問道。
“大人，非也。雖然這樣的麵具被傳的神乎其神，但是實際上是做不到這樣的。我們後期描繪五官的細節，都會根據麵具主人的五官來調整，並不會為所欲為，想怎樣化就怎樣化”。
“老人家，也就是說不管怎樣化，麵具的五官和使用者的五官應該是相似的是這個意思嗎？”，顧盈衣問道。
“是的，大人，就是這個意思”，老人家回答道。
“那老人家，您的手藝是從哪裏學來的？京城附近還有能做麵具的人嗎？”，顧盈衣繼續問道。
“大人，我的手藝是從我的師傅手裏學來的，說來慚愧，我師傅的師傅，也就是我的師爺，做的並不是用豬膘做的，用的是人皮”，說著老人家低下頭。
“人皮麵具？就是之前早已被封禁的人皮麵具？”，顧盈衣沒想到真的有人皮麵具這種東西，更沒想到眼前的老人家是做人皮麵具之人的徒弟的徒弟。
“是的，大人，當年我師爺做人皮麵具，並不是像後來人所說的那樣，殺害年輕女子取其麵皮做麵具，事實上，我師爺用的不是什麼麵皮，而是從後背取巴掌大的一塊皮進行製作的”。
顧盈衣聽到這裏，開口道，“那這樣說的話，說當年做人皮麵具之人殺人無數也是無稽之談吧”。
“大人英明，的確如此。我師父所用的皮膚，都是合法得來的。如果有年輕女子不幸離世，我師傅就會打聽到女子家裏去，給女子家人一筆錢，隻要女子後背巴掌大的皮膚”，老人家欣慰的看著顧盈衣，終於有懂自己師門之人。
“那女子的家人真的會同意嗎，畢竟這會破壞女子的身體”，顧盈衣不太敢相信真的會有人為了一點銀錢同意這種事情。
“大人，會有的，我師爺那會兒世道沒有這會子好，甚至有不少人是餓死的，我師爺給的那些錢，足夠一個小家庭喝一個月稀粥”，老人家回答道。
是啊，飯都吃不飽了，誰還會在意後背上巴掌大的傷口呢。
老人繼續說道，“因為人皮麵具材料特殊，再加上多有不軌之人趁此作惡，我師爺那一輩還有不少人從事這個行業，現在到我這裏，京城附近，也就我一個人會做仿製品了”。
一個人會做？顧盈衣和陸今安聽後心中暗喜，這樣查起來也就簡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