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盈衣一襲墨色長袍,頭發高高束起,英氣十足。
京城人盡皆知,顧侯家有一天賦異稟的幼子,幾個哥哥跟他比都略微遜色,卻不知這幼子乃是女兒身。
理好衣袍,躍身上馬。
尚書令得知大理寺的人要來,早早的安排人在門口迎接。
“顧大人,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尚書令的管家遠遠的迎出來。
顧盈衣點頭示意。
尚書府靠近東市,門前熙攘不斷。正對大街的宅邸,便是尚書府。
尚書府是東市數一數二的宅院,漆紅色的大門莊嚴而威武。因是提前下了帖子,管家一早就在大門附近候著,看到顧盈衣,遠遠的迎上來。
寒暄過後,管家引著顧盈衣來到正廳,尚書令正在廳裏等候。
“李尚書”,顧盈衣微微欠身。“好好好,許久不見你這孩子長這麼大了”,尚書令笑意盈盈的,讓人莫名有些琢磨不透。
李尚書;“來來來,快來嚐嚐我新得的龍井”顧盈衣堪堪坐下,下人奉上茶盞。雕花的茶盞好生精致,至少顧盈衣自己沒用過這樣奢靡的茶具。
輕啜一口,香氣果然沁人心脾。
一壺飲畢,尚書令濤濤的講述自己在顧盈衣滿月的時候還抱過她。
顧盈衣與李尚書過往交集不多,下帖子拜訪多少有些突兀,這李尚書不問為何而來,反倒是聊些家長裏短之事。
官場就是如此,有一分交情就會表現出三分,笑意背後,誰都不知道藏著怎樣的刀子。
“李尚書,今日前來是有事想向大人求證”,顧盈衣放下茶盞。
尚書令麵上表現出一種不可思議,但還是示意顧盈衣繼續說下去。
“昨夜城中的八角酒樓發生凶殺案,死者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刺中胸口,待到大理寺的人趕到,屍體竟然已經消失”,說到這裏,顧盈衣故意頓了頓,餘光憋向尚書令。
肉眼可見的,尚書令端著茶盞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然後又迅速的恢複平常,“不知顧少卿對我說這件事是什麼意思,是懷疑我尚書府嗎?”。
“李尚書,在下不是懷疑尚書府,而是在場所有人表示死者是您的幼子李叔寶”,顧盈衣不在暗中觀察尚書令的表現,而是直接抬頭,直接與尚書令的目光對視。
尚書令聽聞此噩耗,手裏精致的茶盞“吧嗒”一聲掉在地上,隨即捂著胸口痛苦的低吼,旁邊站著的下人迅速圍過來,團團圍住了尚書令。
緩了大半個時辰,尚書令才終於開口道,“你剛才說小兒在八角樓遇害?”。
顧盈衣:“對”。
尚書令:“那他現在何處”。昨夜遇害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失蹤了。
兩行熱淚從尚書令的臉上流下,見狀顧盈衣起身,“大人,在下會全力偵破此案,還大人一個公道”。
尚書令揮揮手,管家見狀上來把顧盈衣帶出正廳。
“小姐,你這樣告訴尚書大人會不會太突然了”,走出尚書府,一直默不作聲的歲桉才發問。
顧盈衣;“是有一點突然,不過我想試探試探尚書”。
歲桉;“什麼意思,小姐是懷疑李叔寶的死與尚書大人有關?”。
顧盈衣;”現在不能說是完全有關,至少尚書大人是知道一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