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守尚感歎道:
“過去,隻是見你身形消瘦。沒想到,你竟然會這般受病痛的折磨!你身邊需要女人來照顧你,至少能讓你吃到熱乎的飯菜,還能督促你少抽煙!”
魯訊無奈地擺擺手,調侃道:“你竟比女人還婆婆媽媽!”
他怕多個人一起生活,日子會更加不自在,且不舒心。
然而,在他最抑鬱不得誌的時候,錢鉉同突然出現了。
錢鉉同一見麵,就直奔主題:
“無論是帝製,還是共和,一些誌士們,已經在尋求新的出路。”
實際上,華國八年的五月四日,就開啟了新文化運動。但是,魯訊根本不感興趣。
因為他早在島國,就已經發起了文化的運動。
辦《新生》也好,翻譯《域外小說集》也好。結果,都以失敗告終。
所以,魯訊懷疑錢鉉同也會失敗的,也就懶得跟風了,繼續躲在房間裏抄古碑。
錢鉉同激動地說道:
“你來給我們《新青年》寫文章吧,加入我們的陣營!反對文言文,提倡白話文!”
此話一出,魯訊立即停下手裏的動作,心頭為之一振。
這將會得罪很多人。許多文人一輩子都學習文言文,將其視為生存的根基,現在卻要將其毀滅,他們肯定會跳腳反對的!
他沉吟片刻,便答應了錢鉉同。把自己關在房裏,連續幾天不出門,寫出曆史上第一篇白話文小說:《狂人日記》。
在小說的開頭,他這樣寫下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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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對兄弟,現在不說他們的名字,反正他們是我中學時的好朋友,多年沒有聯係了。
最近,偶然聽說其中一人患有重病,我正好回到故鄉去看望他,卻隻見到了病人的哥哥。
哥哥告訴我:“你遠道而來探望病者,但我弟弟已經康複了,去某地等待官員職位的候補。”
說完,他就大笑起來,還拿出了兩本日記。
他說可以從日記中,了解弟弟當時的病情,不妨送給你們這些舊友。
我拿來看了一遍,得知他的弟弟,得了“迫害狂”之類的病。
日記裏的文字,雜亂無章,非常荒唐,也沒有標明日期,但墨色和字體卻不同,說明不是同一個時間書寫的。
期間,也有一些稍微有聯係的文字,我現在就摘錄其中的幾篇,用來供醫學研究參考。
日記中,有一些語法的錯誤,我沒有作任何改動;
隻有將人名改變一下,雖然都是村野之人,也不應被大家所知曉,但也無關事情的大體。所以,還是都把他們的名字改了一下。
至於書名,則是弟弟本人病愈後自己題的,也就不再改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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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篇序言,是魯訊用文言文寫的,而文章的正文,則是用白話文著寫。
在小序裏,用第一人稱“餘”來表述,而在正文裏,則是用第一人稱的“我”。
用“餘”的視角,來告訴讀者,這是一本日記的記錄,主人公得了迫害狂,所以把日記拿出來,給讀者圖一樂嗬,也供醫家研究。
如此一來,“餘”是常人世界的,而“我”是狂人世界的。
翻開正文以後,就進入了狂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