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碰撞(2 / 2)

山地作戰,最狠的自然是燒山,堡壘建設之初,就將防火提到了首位,每一座成型的堡壘,附近都有水源,經測量劃出隔離帶,內部深入地下,外部水土防火,極大地增強了堡壘的抗火抗風性能。

朱猛也深知山火的厲害,軍隊分散,撒出斥候,不集結一處,也是防備羅顯一把火全燒幹淨了。

萬山紅遍,層林盡染。霜雕紅葉千林瘦,嶺上幾株鬆柏秀。未開梅蕊散香幽,暖短晝,小春候,菊殘荷盡山茶茂。寒橋古樹爭枝鬥,曲澗涓涓泉水溜。淡雲欲雪滿天浮,朔風驟,牽衣袖,向晚寒威人怎受?

反觀常進這邊,小靈已經和奚辭在軍營待了好幾天了,羅顯要去探一探朱猛的虛實,先去了元崇約翰的駐地,又不太放心小靈,單純的不信常進能照顧好小靈,自己抽不開身,讓弗朗西斯科前往泰青山,以防萬一。中途遭遇了山體滑坡,耽擱了幾日行程。

泰青山的山勢不如南方陡峻,山路也更加寬闊平坦,山下更是接著一大片的荒原,當格力紮再遇上常進,雙方返璞歸真,以最樸實無華的戰爭方式發起對衝。

山坡上,秋風颯颯,紅葉蕭蕭,遠處鶴唳鳶鳴,雲淡天高,常進橫刀立馬,一聲怒吼:“殺――”

千軍萬馬,如瀑布傾瀉而下,驚起一片寒鴉,馬蹄奔騰,聲如雷震,不見塵煙滾滾,隻聽得萬馬齊喑,山體搖晃大地震顫,似山崩似地裂,喊殺聲震天。

格力紮同樣抽出佩刀,高高舉起,重重落下,咆哮聲中“殺―!”字直上九霄。身後同樣是山呼海嘯,騎兵揮刀策馬,如同一片籠罩大地的黑雲,一個飛速移動的巨大陰影,奔向山腳。

洶湧的波濤,翻滾的巨浪,兩頭名為戰爭的野獸迎麵碰撞,收割生命,瞬間人仰馬翻,殘肢斷臂、鐵片鋼刀拋向空中,地麵上血跡斑斑,倒在血泥之中,分不清是人是馬,隨著眼前身後,馬蹄隆隆,黑雲掠過,地麵留下深淺不一的蹄印,踏著血泥肉醬,互相穿刺而過,一個回合,雙方位置互換,勒馬轉頭,黑雲麵積縮小一半。

中間戰場上,斷甲殘兵,散落四處,目之所及,鮮血殷紅,凝血暗紅,分不清是手指、胳膊、小腿、腸子還是頭顱、皮膚、腹肉、肝髒……血液的腥臭味彌漫著整個戰場,混合著汗水、鐵鏽、馬匹排泄物各種不同的味道,充斥鼻孔直上腦門,讓人喉頭湧動,猛烈地刺激著所有的感官係統,生理和心理的不適感,引起嘔吐的欲望難以抑製。

碎屍、殘肢、泥土、枯草……一顆血淋淋的腦袋落在地上,馬蹄從上頰踏過,顱骨破碎,流著紅白相間的腦漿,已經斷開的咽喉還有血液涔涔滲出,幹裂的嘴唇和變形的鼻孔上,血塊凝成黑色,一顆布滿血絲的白色眼珠向外耷拉著,一根似斷不斷的血線粘著眼球背麵連接空洞扭曲的眼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