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手鐲,是當初他事業低穀期的時候,從江馳燁他媽那裏要過來的,當時看這手鐲古樸,似是很多年的東西了,還以為是個古董,若是賣出去能值不少錢,誰知道問了多少古董店,都說不值錢。

也就江馳燁和那個女人,對這個鐲子奉若至寶。

“半個小時後,我會拿著合同到這裏來找你。”

江馳燁跟葉蘇染在大廳裏輕而易舉便找到了李明輝,畢竟他身邊的人圍得最多,他那邊奉承的聲音也最大。

“李總。”

李明輝在司空見慣的阿諛奉承聲中,還是清晰地聽見了葉蘇染的聲音。

不是聲音辨識度太高,是這聲音讓他不敢忽略。

“各位,你們先忙,我朋友在叫我,我先過去了。”

朋友?

李明輝是這場宴會中頂尖級的存在,而他的“朋友”,自然也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葉蘇染從容不迫地從眾人的注目中走到李明輝身邊:“李總,借一步說話。”

雖然李明輝知道葉蘇染是在跟他演戲,可乍一聽到她用這樣的語氣,還是嚇了一跳。

“好。”

李明輝走遠了,身後的聲音卻沒有消停下來。

“這女的誰啊,怎麼隨隨便便就把李總叫走了?剛才我讓李總賞臉喝一杯都不肯呢!”

“她你都不認識麼?葉蘇染啊!那個坐過牢又在江馳燁婚禮上搶婚的女人,在她旁邊的不就是江馳燁麼!”

“這種女人,怎麼還認識李總?竟然還被她給叫走了?”

聲音伴隨著禮樂傳到李明輝耳中,他一頓,臉色一沉,對葉蘇染說道:“這些人,我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們不可!”

一群瞎了眼的人,敢這樣嘲諷北境戰神!

要是放在往日,葉蘇染不用等李明輝開口,她也會用自己的拳頭告訴他們什麼叫謹言慎行,可是現在……不是時候。

今天可是江馳焰的婚禮,那麼“主角”也一定是江馳焰,她不能“搶風頭”。

“不用,你隻需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便是,合同呢?”

李明輝叫來助理,從公文包裏拿出早就預備好的合同,遞給葉蘇染,說道:“準備好了,江先生所說的條款,全都加上去了,您過目。”

葉蘇染看也沒看一眼,就把合同交到江馳焰手裏:“老公,你看吧,還有沒有要加的。”

江馳燁說過,他母親的手鐲是很重要的東西。

他們今天來,不僅僅是為了要給江馳焰添堵,更是為了要拿回屬於江馳燁母子的東西。

所以,這份合同,至關重要。

江馳燁拿過來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才抬起頭說道:“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那我就放心了,葉小姐,我先走了。”

江家這種婚宴,於他而言,檔次太低了,他肯來,無非就是為了幫葉蘇染辦成這件事情。

“你不留下來看看好戲?”

葉蘇染眼裏一亮,似乎已經看見了自己所謂的“好戲”。

“什麼好戲?”

他隻知道葉蘇染讓他準備這一份合同,剩下的,都全靠猜測。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葉蘇染跟江馳燁來到江華庭的房間,他一直都在這裏等待。

看著江馳燁手上的合同,他眼裏迅速飛閃過一抹光芒。

是貪婪。

“手鐲。”

江馳燁麵無表情,將合同攥得很緊。

“我要驗貨。”

他方才都給江馳燁看過手鐲了,現在也該讓他驗一驗合同。

畢竟,不信任是彼此的。

江馳燁也學著江華庭方才的樣子,緊緊攥著合同,放在他眼前。

江華庭仔仔細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分明笑容已經是忍不住了,還是強行用毫不在意的聲音說道:“嗯,是真的,給我吧。”

虛偽。

江馳燁退了退,挑眉看著江華庭手裏的手鐲,不必說話,江華庭也知道他什麼意思。

不給手鐲,就別想拿到合同。

江華庭一愣,想了想,還是先把手鐲交給了江馳燁。

反正這裏是江家,這逆子如果敢不給他合同,江華庭就讓人打到他跟他那個植物人老媽一個德行!

“給你。”

江馳燁再次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問題,才把合同給了江華庭。

看著江華庭臉上的笑容,江馳燁冷笑一聲,帶著葉蘇染出去了。

“老公,這手鐲到底有什麼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