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哥哥,為我作一首祭詞吧。”
“維離亂不堪之元,蓉桂衰朽之月,無可奈何之日,香燭薄奠,達誠申信,致祭於大觀園芙蓉花主之前:
竊思女兒自臨濁世,迄今凡有二十載。其為質則金玉不足喻其貴,其為性則冰雪不足喻其潔,其為神則星日不足喻其精,其為貌則花月不足喻其色。姊妹悉慕媖嫻,嫗媼鹹仰惠德。孰料鳩鴆惡其高,鷹鷙翻遭罦罬;薋葹妒其臭,茝蘭竟被芟鉏!花原自怯,豈奈狂飆?柳本多愁,何禁驟雨?眉黛煙青,昨猶我畫;指環玉冷,今倩誰溫?鼎爐之剩藥猶存,襟淚之餘痕尚漬。
爾乃西風古樓,淹滯青燐,落日荒丘,零星白骨。楸榆颯颯,蓬艾蕭蕭。隔霧壙以啼猿,繞煙塍而泣鬼。自為茜紗窗裏,公子情深;始信黃土隴中,女兒命薄!汝南淚血,斑斑灑向西風;梓澤餘衷,默默訴憑冷月。特不揣鄙俗之詞,有汙慧聽。乃歌而招之曰……嗚呼哀哉!尚饗!”
“寶哥哥……”
黛玉終於軟軟的倒下,寶玉有些呆滯的走上前去,探過鼻息,果然全無氣動,寶玉怔了片刻,隨即仰天狂笑數聲,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手中的藥丸吞下,然後伏在黛玉的屍體之上,慢慢的閉上雙目,喃喃自語:
“一切都結束了,結束了……”
那個送藥的下人隻是靜靜的等候著,直到兩人倒下,他才迅速的收起那隻漆盒,然後用力的踢開房門,高聲大喊起來:
“不好了,林姑娘和賈少爺服毒自盡啦……”
“什麼?!”
恰好也剛剛兒走到灑月小軒門口的北靜王頓時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
“死了?!他們死了?!”
天上突然下起了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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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口。
伴隨著迷蒙的細雨,一支並不起眼的小商隊在此時進入了京城。
為首的一個,穿著一身寬大束管的麻布連襟衣服,外頭披著蓑衣,一雙關外人常穿的馬靴上,斑斑點點的滿是泥漿,他的頭上帶著一頂碩大的範陽氈鬥笠,在雨霧中微微抬起頭來,打量著眼前物是人非的京城。
他當然正是賈芸,千裏迢迢從關外再次返回京城的賈芸。他的臉龐依舊清秀,隻是這些年的風霜雨雪、官場傾軋,讓他原本柔弱的神氣變得越發沉穩、練達,甚至有些滄桑。
亂世自有亂世的法則,雖然因為戰局的緣故,很多富商住戶都開始逃離這是非之地,可是,對於某些人來說,戰爭卻是他們投機暴富的一場豪賭,而賈芸正是喬裝成了從關外販米而來的一名“賭徒”,順利的混進了這座暗流洶湧的龍潭虎穴之中。
“二爺,小王爺方才派人來秦淮居送出一個消息。”
看見賈芸進城,早有一個大漢主動的迎上前來,在賈芸的耳邊低聲說道,
“寶二爺和林姑娘,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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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節比較跳躍,很多次要一些的細節隻能一筆帶過了,慚愧,見諒吧~(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