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TLE:借口(Excuse)
是理由,還是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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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總士覺得,自己應該是喜歡著那個叫[遠見真矢]的女生。
在龍宮島上,同齡的孩子並不多。因此小時候,總士和這個女生也算是青梅竹馬。
不過,之所以會察覺到自己的這點小心思,那是因為總士忽地意識到,這個女生經常出現在[真壁一騎]的身邊。
真壁一騎。
在小時候,總是與自己一起玩耍的夥伴。
後來被Festum逮住的自己曾經想要同化他,當時幸好他的反抗,雖然左眼的傷無法恢複,但自己總算沒有被擋在壁障外的敵人同化。
……算是救命恩人吧?
既然他回避自己,那自己還是識趣一些,不要總是出現在他眼前好了。
“總士,你覺得這次贏的是一騎還是劍司呢?”那個體弱的學長靠在窗邊看著室外,感覺隨意地在說著話,“順便一提,劍司已經是三十連敗。”
“沒興趣。”這是總士的回答,簡短得如同他隨手關上櫃門的那道聲響。
對,沒興趣。
自己還要專注於對那些壁障外的敵人,實在沒有時間去費心這些事情。
這麼想著,總士卻在走廊上遇上不知何時脫身的一騎。
暗暗期待著對方,總士卻見到一騎的閃縮。
……好吧。
一如既往地,總士目不斜視與對方擦肩而過。
對,沒興趣。
因此,我們的生活就能沒有交集的可能。
——跟遠見交流就不會有這樣的問題。
遠見不僅是一名冷靜的女生,而且也是一名洞察力很強的女生。
這是在少有的接觸中,總士對遠見的評定。
跟她交流,素來寡言的總士會相對的輕鬆,因為在說出口之前,她就已經洞察到總士的心思,並給出直接而又合適的反應。
這樣很省事。
……跟一騎,完全不一樣。
一騎那家夥,感覺隨時都會有可能不管不顧地違背自己的指令。
例如,第二次出擊的時候。
也例如,帶著機體出島的時候。
“你知道什麼!?”
知道一騎帶著機體離開龍宮島之後,在遠見的逼問中,總士曾經這樣吼過遠見。
——好吧,其實自己也不太清楚。
明明一騎帶著機體離開,不過就像小時候對自己的疏遠而已……自己應該習慣了才對?
在聽到一騎的連接請求時,總士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流淚,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感到幾近窒息的欣喜。
以致於之後發現遠見的數據被篡改,親口表示不希望遠見上戰場,當中到底有多少是因為自己的意願,又有多少……是因為“那是一騎拜托”的意願?
總士不知道,也沒打算深究。
在千辛萬苦把Nicht封入Sein裏頭之後……
支撐著因為同化而即將分崩離析的身體,總士努力地讓話音保持平常:“能飛嗎?”
“隻要是我和你,就一定能飛的。”
話音剛落,一份微妙的感覺砸入總士的心底,那是悲傷與欣喜在心底交織的感覺。
——曾經刻意回避自己的那個人,此時是全心全意地相信著自己。
苦澀、卻又甜蜜。感覺何等矛盾,但又實實在在地占據著心房,令一直以來因為對方而留空的地方霎時間變得充盈,不再被孤單和不安占領。
直到這時,大部(分)(身)體已經被Festum同化的總士,終於清楚地感覺到隻能屬於自己的疼痛。
卻又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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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騎交流,是因為遠見的要求嗎?
——不是的,那是因為他真的很希望能與一騎交流。
自己真的……喜歡著[遠見真矢]嗎?
——也許吧。
如果不是因為喜歡,那為什麼還要關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