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笑聲低沉而壓抑。
一點恐懼的感覺都沒有,可我聽了卻相當的刺耳,直接貫穿到了我的心窩上。
我眼看著白雨用寒木簽一根一根地紮進棺蓋的邊緣,我那心髒也不是覺得抽搐了一下。
這種抽搐,讓我感覺到了從內而外的疼感。
和寒木簽紮進我食指裏麵的疼痛還不太一樣。
雖說食指疼痛連著心,可是我現在心髒抽筋的那種感覺,更加讓我不好受。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右手食指上的鱗片位置也若隱若現的顯現了出來。
隨著疼感,隨著我心髒的抽搐,一瞬間那窒息的感覺迎麵而來。
我下意識的就緩緩走到旁邊的石壁上,扶住了牆。
幾秒鍾後,我趴著的位置,就被我手上的汗給淋濕了。
這種心髒抽搐持續了將近一刻鍾,我全身上下都濕透了。
不行,不能這樣。
這種感覺不僅疼,還有一種窒息感,我連大口喘粗氣,都有些費勁。
許鴻鵠那低沉地笑聲,再次響在我的耳邊。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啊,別忘了咱們心連心呢,你永遠也逃脫不了,你也跑不了的,是不是很疼啊?”
此刻,我那胸悶地感覺實在受不了了,我直接用手,捶了兩下胸口,可都通暢不起來。
他那笑聲再次回蕩在我的耳邊。
他每一次隻要低沉一笑,我心窩子上那種抽搐的感覺就越來越明顯。
終於我忍不了了,全身都要爆炸了的感覺。
我捂上胸口,準備找什麼東西,向我的胸口砸過去。
我不相信這胸悶的感覺是血液不通暢造成的。
我覺得,隻要我砸開它,就一定不會這麼淤堵,不會這麼胸悶了。
我越這麼想,我就自己錘自己胸口的次數就越多,力量就越大,那煩躁的感覺也湧上了心頭。
早知道早知道我現在這麼難受,我就應該學乖一點,我就應該早早的祭祀了蛇棺,反正人總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這難受的感覺,我都有點魔怔了,我之前如果配合著蘇佩,也挺好的。
如今我現在萬般的後悔,沒準跟著蘇佩去蛇環山,她們好吃好喝伺候著我,養著蛇娃,一點這樣的屈辱,都不會有的。
這難受的感覺,一連串的讓我引發起了所有的後悔和埋怨。
我壓根沒想到,我立場不堅定的時候,竟然這樣的卑微,竟然這樣的後悔。
我越想,就越覺得一切都不值得。
越想就越覺得很難受,刹那間,我感覺到我眼珠都有些發脹了,一股子衝動,再次湧上了腦海。
伴隨著許鴻鵠那笑聲,我忽然間就覺得他在嘲笑我,感覺他似乎比我舒服多了。
他怎麼可以安安靜靜躺在石棺裏?什麼都不用幹了,他這是要安安靜靜的退休了呀?
也就是說,剩下的許家人隻有我一個了,一切維持蛇棺,維持蛇棺繁衍的任務,就放在我身上了。
我不服啊。
當即,我就越想越氣,大步流星的衝到了1石棺的位置。
此刻,白雨和墨嬋還在忙碌著,我猛地出現在倆的身邊之後,直接就搬動起了棺蓋。
當下白雨的聲音從我背後想起。
“初一你幹什麼?”
我猛地一驚,看著我那加長版的指甲,正在摳著石棺的蓋子。
似乎已經摳進了石棺蓋的縫隙當中,當場我也懵了,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而石棺在邊緣光滑的表麵,也印出了我那張赤紅色的眼珠子。
一下子,我也被嚇到了,我怎麼成了許鴻鵠的模樣。
這時候白雨突然出聲說。
“初一被許鴻鵠蠱惑了,我壓著棺,你先把他拉走。”
顯然白雨是安排墨嬋的話。
墨嬋反應也很快,直接拍了我肩膀一下,緊接著她就連拖帶拽的把我拉到了冰淩石的屋子。
“趕緊歇著去吧啊,這都最後一簽了,你可別幫忙了,我倆就能搞定,你放心好了。”
我本以為墨嬋會生氣,沒想到她的語氣不僅柔和,還有哄著我的那種感覺。
我聽得出來,她是故意這麼耐心,故意這麼緩慢的,其實就是怕我惱火,更是怕我內心的那種邪氣,再次湧現出來罷了。
其實我現在也很清醒的,隻是剛才那股子勁兒沒有控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