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藥酒鋪裏,發小劉浩就打來電話,說放假回來了,要我找他玩。
正好,給父親說了個理由,我就跑了。
路過快遞站點的門口,我側眼一看,感覺那玻璃門上有一個扭動著的身軀。
我本以為是劉叔出來了,定睛一看,竟然是那條藥蛇的影子,映在了那玻璃門上。
我直接找了個招手停,上車後就讓他直接開到了劉浩家。
劉浩本來是我老家的鄰居,後來他父親死了,母親跟一個老道姑,學了點看事兒的手藝,很快就擺脫了貧困,在縣城買了房。
盡管我們距離遠了,但是不影響我倆的交情。
那些年,她母親一人帶著他日子不好過,我因為出生在荒山,還遇上了大蛇蛻皮,口碑也不好,所以我兩個不幸的人,相互取暖,反而收獲了穩定的友誼。
到了劉浩家門口,我剛抬腳下車,感覺腳下踩了什麼軟膩膩的東西,此刻,車軲轆正好壓死了一條花蛇,就像我在劉叔家看到的那條泡藥酒的蛇似的。
我驚叫一聲,啊……就彈跳到了路邊。
司機見狀,也急忙下車去查看。
他看到車軲轆壓死了一條蛇,嘴裏也急忙吐了兩口唾沫,“呸呸呸,真是晦氣。”
等他看了看我腳上還沾著黏膩的蛇的纖維組織。
他也安撫了我一句,“小夥子,你踩到蛇的屍體了,太晦氣了,今天一定要小心點兒。”
說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就揚長而去了。
我把鞋子,在草叢裏蹭了蹭那黏膩的血肉,準備敲劉浩家的門。
這是一處獨門獨院,雖然不是市區最黃金的位置,但是周邊環境也相當的安逸。
我剛站到門口,複古式的栗色大門,自動就打開了。
忽然一股子香火味兒,撲麵而來。
這時候,忽然‘哇’的一聲,劉浩從門後頭竄了出來。
我本來就驚魂未定,被他這麼一嚇,直接就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你嚇到我了。”
“初一,你啥時候膽兒這麼小了。”
我拍拍屁股上的土,剛要懟劉浩。
此刻,屋裏劉浩的母親出來了。
她穿著一身藏青色的道袍,還紮著一個高到頭頂的丸子頭,一副道姑的模樣,扮相還挺像那麼回事。
對著我,直接就斥責了起來。
“你家幹什麼缺德事了,召來了那麼多蛇?”
我抬了抬腳丫,看了看我剛才踩到的死蛇的血漿位置,已經在草叢裏蹭幹淨了。
當下,我就騷騷後腦勺道。
“沒有啊?沒有吧?”
劉嬸聽到我的回複,眼睛一瞪,眉頭一緊,舉著拂塵對著我的胸口,就揮舞了一下。
一瞬間,一股涼颼颼地清風就被甩出門去。
我耳朵邊麻了一下,立馬再次回想起了那句,嗤嗤嗤,嘶嘶嘶地聲音,就想在呼喊著,初一……初一……那樣的花蛇般地叫聲。
我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
劉昊快速阻止母親道。
“媽,你這是幹什麼?”
“我和初一都一個學期沒見了,讓我們倆單獨待會兒不好嗎?”
劉嬸根本不理會劉浩的話語,直接往我身上,又扔了幾個朱砂球。
都是彈珠那麼大的分量。
我急忙雙手去擋。
呼啦啦。
我昨天晚上摁住蛇壇子的手掌,也被朱砂球給砸中了,一瞬間就疼得我倒吸了口涼氣。
我的那個手掌,立馬就變成了黑青色。
劉浩看我手受傷了,快速的拽住我的手腕,“初一,你還好吧?”
這時候劉嬸對著我們兩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