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州的冬天來的比較早,才十月份就已經很冷了,這邊早早燒起了炕。大文學京裏麵有錢的人家都是燒地龍,使整個屋子都暖和起來。
齊州沒有這樣的條件,而林黛玉又特別怕冷,所以除了睡覺的屋子燒了炕以外,起居室也燒起了炕。
林黛玉覺得在炕上坐著會容易上火,一般都是在炕旁邊放一把椅子坐著,還好這炕的散熱效果不錯,屋子裏不冷。等再冷了以後,就要把暖手爐用上了。
宮裏給水軒和林黛玉的東西已經送到,除了有日常的吃的外,還送了冬衣,估計也想著這邊天氣寒冷吧。
翌兒這次還給林黛玉和水軒寫了信,不過就兩個字:爹娘。這也把兩人給高興壞了,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兩人商量著把兒子的第一封信好好的收藏起來。
等收拾好京裏來的東西,又讓過來送東西的人把給長輩們和翌兒的東西再帶回京城,一番折騰下來又是好幾天。
齊州知府最近一段日子不好過,本來齊州這地方嘛,因為有軍隊駐守,所以治安算是全國最好的,沒有山賊,沒有強盜,軍隊又不插手地方官員的日常事物,所以他這個知府當的是最舒心的。要是運氣好的話,再連個幾次任,等兩個兒子都可以獨擋一麵了,就可以告老還鄉,好好過日子了。
但是最近卻接到一個案子,是有人起了口舌之爭,還打死了人的案子。本來這是一個簡單的事,若是被害人的家屬想要一告到底,那麼按照殺人償命的原則,就得判這殺人的人死刑;若是被害人的親眷說的通,失手殺人的人用銀錢作為賠償,私底下解決了就成了。
一般人都會選擇後一種方法,因為本來人已經死了,且是雙方起了爭執,都有過錯,若是隻是想要那人一死抵命,這審案子下來,不僅費得時間長,而且打官司還需要銀錢,最後還不一定能告到呢。還不如拿點賠償,使親人的日子過的好一點。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事,那失手殺人的人卻是說自己一個子兒也不會給。本來要是說這樣的話,知府老爺肯定會把這人給押下大牢,把案子結了上報的。但是問題是,這個人卻和自己家有那麼一點親戚關係。而且這人還叫囂著,自己和秦王殿下都是親戚呢。這麼一說,當然不好立刻判下案子,想著能不能去找秦王看看他是個什麼意見。
自己倒是清楚這人和秦王殿下是有那麼一點關係,也不知道秦王和他們關係深厚不深厚,畢竟去京裏述職的時間很短,加上齊州又是軍事重鎮,所以是剛到京裏,任命就下來了,又馬不停蹄的朝回趕,以前也沒有想著能和秦王殿下結為姻親,所以對他們姻親之間的關係就沒有放在心上。等成為親戚了,又是兒媳婦的事,自己也不好過問。隻要兒媳婦和秦王府的關係好就成了,那城鄉會出現今天這樣的事?
說了半天,還沒有說那失手打死人的人是誰呢。這個人就是薛寶釵的哥哥薛蟠。要說薛蟠怎麼會在齊州的地界打死了人呢?又為什麼會來到齊州呢?還得從京裏說起。
薛蟠的媳婦夏金桂,在薛姨媽做主給薛蟠納了幾個妾室以後,那是鬧得天翻地覆,天天不是和這個打在一起,就是和那個鬧成一團,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也沒有了。大文學
薛蟠在薛姨媽給了他幾個貌美如花的小妾後,也心花怒放了好一段時間,他本來就是個貪多嚼不爛的,這女人是越多越好。不過這好事和好心情就沒有持續多久,自己的媳婦一會兒找這個吵嘴,一會兒和那個幹架。這些女人受了委屈都過來和他哭哭啼啼的,還有些人借機要東西要錢。本來嘛,女人偶爾撒個嬌還是個情趣,但是天天有一堆女人過來和你告狀,和你扯皮,和你抱怨,是個男人就受不了。再又一次後院鬧得雞犬不靈的時候,薛蟠終於受夠了,他要出去,他要離開的遠遠的,隨便這些女人鬧騰,自己是不管了。所以這次他也沒有和薛姨媽當麵說,隻是走之前讓人給她說了,留了一封書信,說是自己要出去經商,就急忙忙的走了。
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是想著做點生意,也讓那些小瞧他的人都看看。可是他哪裏是做生意的料,沒幾次都賠了,這個時候他已經在外麵遊蕩了一年多了,如今的樣子怎麼回去?
剛好這個時候就聽身邊的管事說齊州那邊在官賣打仗打下來的草原,想著自己家什麼都有,就是缺一片可以養馬的馬場,如果能能夠舍下重金買下一塊,回到了京裏還能和賈珍那些人吹噓一下子呢。而且聽說秦王到了齊州,那麼隻要自己亮出他的名頭,那些人還不乖乖的把那地賣給自己,說不定還會便宜很多呢。
想到這些他就樂,於是就讓人立刻準備向齊州出發了。來到了齊州找地方安頓好,本來一點事兒也沒有。但是薛蟠的老毛病又來了,在茶樓聽曲兒的時候瞄上了那唱曲兒的姑娘,就想著要動手動腳,沒想到有個潑皮也看上了那姑娘,他看薛蟠不像是本地人,雖然身上穿的還可以,但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所以立刻就和薛蟠的下人動起手來了。
這薛蟠可不是個好惹的主,想著這齊州知府也和自己有親戚關係,還有秦王這個大靠山,就讓家人和他動氣手來。對方有幾個人,這邊也有好幾個人,一時間把個茶樓弄得是滿目瘡痍,掌櫃的阻止都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