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像是場莫明其妙的鬧劇,似乎唯一能安然麵對的人似乎隻有原戰野。
掃開了身上沾到的玻璃渣,原戰野從滿地的碎片中拿起褲子穿上,途中他皺了皺眉,抬起手看到了自己手臂上幾處細小的擦傷,被玻璃碎片割開的皮膚沾著血珠,他不以為意地伸出舌頭去舔,卻突然被人一把拉住--側過頭,聶風宇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僅僅是眉心一絲細微的動作泄露了他現在的情緒。
原戰野也沒有反抗,一動不動地任由他這樣拉著自己,手臂上偉來陣陣疼痛,脈搏清晰可見。
有什麼東西一觸即發。可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僅僅幾秒就已經近在咫尺,隨著“咣”地一聲,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誰?誰敢在你關少爺麵前動土!哪個不要命的--”關智一臉殺氣地衝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幫人,隻是當他最先看到房間裏隻穿著褲子的原戰野和連褲子都沒穿的聶風宇時,殺氣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瞬間即逝,“茲~”地一聲。
也許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麻木了。
先舉起手製止了後麵跟上來的手下,關智麵無表情地向後退了一步,規規矩矩地向床上的兩人鞠了一躬,一本正經地說:“對不起!兩位老大,我什麼都沒看見,請無視我!繼續吧!”說完轉身走到門外還“體貼”地把門關上。
“回來!”聶風宇冷冷地說了一,聲音不大。但門馬上一開,關智再次出現,同時視線也移到了另一個站在窗邊的人身上。
“老大你沒事吧?”關智問,同時慢慢走到房間中央擋在蘇禾麵前。
“你說呢?”
“你說哪?”
兩個聲音同時想起,聶風宇和原戰野看了對方一眼,最後,原戰野先別過頭,摸了摸鼻子,發現手臂上的血還沒弄幹淨!嘖!
“呃--我的意思是兩個都是老大,你們都沒事就好!”關智傻笑了笑想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隨後重新看著蘇禾,“這位朋友,有門不走打破我們的窗,太不禮貌了吧?”
蘇禾沒說話,看了他一眼,把視線投向關智身後的原戰野,後者已經站起來背對著他正在穿衣服。關智向旁邊移了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
“喂!眼睛不要亂瞄,回答我問題!”看什麼?一雙賊眼!
“小關,不用問了,不想回答的事他是永遠不會回答的。”已經穿帶整齊的原戰野轉過身說,無視蘇禾想把他吞了的眼神,揚起嘴角笑了笑。
關智愣了一下,看看他又看看蘇禾,問:“你們認識?”
“不止我,你老大也認識。”原戰野嘲諷地看著聶風宇,“是吧?”
沒等聶風宇回答,蘇禾先開口了。
“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看著原戰野,後者聳了聳肩,無所謂地笑笑。
“我沒有那東西,相比之下,我覺得是你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當然,你不說我自己理解也行!”
“你在騙我?”這次是聶風宇先開口,已經穿上褲子的人接過關智遞上來的襯衫,視線卻始終在原戰野身上。
原戰野笑了一聲,“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我拿什麼騙你?”
結果和答案什麼的,一直以為有多重要,可今天,原戰野發現,不過是一件事從頭到尾的原因而已。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一直以為所執著的事又能怎麼樣,從蘇禾出現的那一瞬間,他發現,自己一直以為所做的一切,不過為的是一件跟他毫不相幹的事。得到的越多,也會失去越多,這點他已經開始慢慢體會到了。
唉--也許,他是真的不適合當一個警察。他的夢想,離他越來越遠了。
門口又傳來腳步聲,原戰野轉過頭,有點意外然後卻又不覺得意外地看到了錢葉的身影站在門口。
錢葉看了一眼房間裏的人,隨後臉上略有難色地走到聶風宇身旁。聶風宇沒有什麼表情地看著他,錢葉微微欠身,低聲對聶風宇說了什麼,後者臉色微微一變。
那是厭惡的表情,原戰野看到了。
聶風宇回頭看了一眼蘇禾,最後什麼也沒說徑直向房門外走去,期間從原戰野身邊擦身而過,沒多看他一眼,錢葉緊跟在他身後。
垂下眼皮,原戰野無聲撇撇嘴。
房間裏,隻剩下原戰野和蘇禾,還有站在原地的關智。原戰野抬起頭先看了看蘇禾,隨後側過頭看著關智,“你老大都走了,你還在這裏什麼?”
關智挺直腰板,“那個老大走了你這個老大還在啊?”你和聶老大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地!當然,最後這句話他可沒膽說出來。然後他充滿敵意地瞪著蘇禾,活動著手腕,“我留下來保護你!”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知道應該謝謝他還是應該直接踢飛他,原戰野僵硬地笑了笑,“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身為警察襲擊上司可是件重罪--”蘇禾可是典獄長。不過相信對關智來說就是總統來了--他也不見得認識--